此時的寒宗夜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寒鳳虞。
他隻想知道寒錚現在怎麼樣了。
青代正準備跪下請安。
心頭也無法平靜下來。
寒宗夜卻抓著他的衣領不肯鬆開,不讓他請安,隻是沉聲說著:“靖南王呢?”
他隻想知道寒錚是死是活。
看著青代活著,他的心裏就有了希望。
青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剛剛寒鳳虞告訴他,一旦說寒錚活著,寒宗夜一定不會讓她把話說出來。
其實青代也意識到了這裏有問題。
當初在山莊裏找到的信他也是看了的。
此時整個人都有些懵。
他下意識的猜測到了。
卻不敢去想。
寒鳳虞的心也有些涼,也向前方看了看,她有些急了,她怕寒錚趕過來的時候,寒宗夜已經殺了她。
其實寒宗夜早就有心思除掉她了。
隻因為她慌說拾到了寒錚的腰牌,才活到了今天。
“陛下!”青代還是顫抖著開口,麵色微微泛白:“王爺……”
“怎麼樣了?”寒宗夜咬牙問道,就差動手了。
整個人又蒼老了幾分。
根本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青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裏矛盾極了。
寒鳳虞要說出當年惠貴妃的死因,卻不想讓寒宗夜提前知道寒錚還活著。
此時寒宗夜看著表代漸漸蒼白的臉色,心又漸漸沉了下去。
他沒有去想青代如此是因為寒鳳虞。
隻以為青代不肯開口說話,是因為寒錚已經不在了。
一下子失了力氣,晃了幾晃。
險些就跌坐下去。
韋華忙上前扶了寒宗夜:“陛下,龍體要緊。”
這時寒錚與蘇珞綰卻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靖南軍都看向了馬車。
看著蘇珞綰走下馬車,緩緩扶出了寒錚。
“王爺!”青代忙喊了一聲。
已經絕望的寒宗夜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了過去,也定在當地。
韋華更是又驚又喜:“靖南王,靖南王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一邊用力扶了寒宗夜:“陛下,陛下,你看,十一王爺!”
韋華是真的高興。
他自然也知道當年的一切,更是覺得寒錚可憐。
隻可惜,他一個奴才,根本沒有資格去可憐主子。
這寒錚也是流年不利,這兩年來,一次又一次的遇襲,一次又一次死裏逃生。
次次都十分驚險。
寒宗夜也緩緩抬頭看向了寒錚。
他並有在意寒錚身旁的蘇珞綰,此時此刻,他的心思都在寒錚身上。
然後抬手推開韋華,顫顫巍巍的走向寒錚,麵色悲戚,手指顫抖:“錚兒,你真的活著,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為什麼不回宮?”
這些日子,他真的是悲痛欲絕,生不如死。
看著寒宗夜如此,蘇珞綰覺得好虛偽,想扶著寒錚後退一步,不料寒錚卻上前一步,扶了寒宗夜:“父皇!是兒臣不好,讓父皇擔心了。”
寒宗夜抬手握住寒錚的手,眼底有淚花轉動,卻是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椅子上坐著的寒鳳虞這時大笑起來。
看著麵前父慈子孝的一幕,隻想大笑。
這一笑,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蘇珞綰的心沉了一下,下意識的扶了寒錚。
寒錚也擰眉看向寒鳳虞,總覺得這笑好刺耳。
讓人不舒服。
正要說什麼,寒鳳虞卻率先開口:“皇兄,你偽裝了這麼多年,不累嗎?午夜時分,會不會做噩夢?”
讓寒宗夜的麵色一沉,猛的看向寒鳳虞,一邊對著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長公主,小心!”蘇珞綰卻喊了一聲。
寒鳳虞已經將自己身邊的侍女拉到自己麵前,擋下了一支箭矢。
“哈哈哈!”寒鳳虞大笑:“皇兄,你是不是怕了啊?”
寒宗夜狠狠瞪了一眼蘇珞綰。
眼底是徹骨的寒意。
讓蘇珞綰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寒錚也擰了眉頭,護在了蘇珞綰麵前:“父皇!”
帶著警告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