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很值得。
當天寒錚就在正寢殿休息,蘇珞綰則去了偏殿。
果然如蘇珞綰所說,平安無事。
這聽雨閣,無人敢隨意進來。
也無法進來。
寒宗夜來施針的時候,寒錚就在屏風後麵,隔著屏風靜靜的看著。
他也不想寒宗夜傷心欲絕,可現在還不是現身的時候,他得將傷養好,再一舉除掉寒鳳虞和寒徹。
這兩個人不除,他心裏不甘。
蘇珞綰再一次觀察了一下寒宗夜。
不過他今天把帽子戴的很正,即使躺下也沒有掉落。
直接遮住了額頭的疤痕。
蘇珞綰有意將銀針延到了他的脖子上。
更是看到了他下顎處也有極淺的疤痕。
讓她震驚不已,手中的銀針險些落錯穴位。
好在穩住了情緒,沒有表現出來。
她已經可以肯定,寒宗夜這張臉不是他的。
隻是之前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直到寒宗夜離開半晌,蘇珞綰還是無法緩過情緒來,一邊擦試銀針,一邊狠狠擰眉。
直到銀針刺破了手指,才清醒過來。
“珞綰,你怎麼了?”寒錚也看出了她不對勁。
一邊抬手捏了她冒著血珠兒的手指,一臉的責備:“怎麼這麼不小心!”
忙拿過一旁的手帕幫她擦掉血珠兒。
蘇珞綰這樣心思重重的樣子,更讓他有些拿捏不準了。
蘇珞綰眯了眸子,看了看寒錚,由著他給自己的手指止了血:“沒什麼,皇上中的毒……”
“怎麼了?”寒錚卻有些急了。
“我也無法解毒,隻能用解針疏導引出來,隻是無法做到徹底的引導出來,怕是……”蘇珞綰強行壓下心底的情緒,開口說道。
她知道,寒宗夜的問題不能告訴寒錚。
怕寒錚無法接受。
更怕他會衝動。
“珞綰,你盡力就好。”寒錚的心也沉了一下:“我一定會找出太子給父皇下毒的證據,讓他後悔莫及。”
他對寒宗夜這個父親感情雖然不是很深厚,卻也不想寒宗夜有事。
他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並不多。
“嗯,我會盡力的!”蘇珞綰用力點頭,準備繼續擦試銀針。
寒錚卻按住她的肩膀:“我來吧。”
然後,便坐在那裏很認真的開始擦試銀針。
蘇珞綰看著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
握劍的手擦試起銀針來,也很嫻熟。
而且十分認真。
這時卻聽到了寒鳳虞的聲音:“蘇珞綰,半個月過去了,本宮的腿還不能下地行走,你到底是怎麼醫治的,是不是有意在拖延?”
手中握了一把劍,那樣子,今天蘇珞綰若是不能讓她下地走路,她就要殺了蘇珞綰。
寒錚依舊躲到了屏風後麵。
聽到寒鳳虞的聲音,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他很想現在就衝出去宰殺了寒鳳虞。
當在他也隨時準備衝出去了。
因為寒鳳虞手裏有劍,威脅到了蘇珞綰的安危。
“怎麼?公主要殺了我?”蘇珞綰麵色如常,沒有半點懼意,一邊將自己包紮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今天很不巧,別說醫好公主殿下了,連施針都做不到了。”
寒鳳虞眸色陰寒:“你……在給皇上逼毒對吧。”
“公主這是明知故問。”蘇珞綰扯了扯嘴角,不屑的說著:“如果不是給皇上逼毒,我能活到今天嗎?”
“皇上……的身體怎麼樣了?”寒鳳虞不想蘇珞綰醫好寒帝。
此時更是氣哼哼的問了一句。
“比公主殿下好多了!”蘇珞綰笑了一下:“這點毒,還能難得到我嗎!”
“你……”下一秒寒鳳虞的劍就橫在了蘇珞綰的脖子上:“今天不管怎麼樣,本宮都要下地走路。”
寒錚正要衝出來,蘇珞綰卻咳了一聲。
示意他不要衝動。
她還想從寒鳳虞的嘴裏套出玉倫的情況來。
所以,寒鳳虞還不能死。
如果寒錚現身,寒鳳虞就必須得死了。
“公主殿下不要激動,你是不是覺得心口發堵,頭痛欲裂?”蘇珞綰挑著眉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知道嗎,你不能激動的,否則會暴血而死。”
她這幾天都沒有閑著。
她利用銀針探穴術,讓寒鳳虞血脈倒施,一旦大怒,就會血管暴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