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傾看來,玄遲也應該知足了。
無妄擰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嗯,這血蠱的確無人能製出來,不過,總要試一下。”
她聽得出來,顏傾不願意讓玄遲活著。
所以她也沒有說的十分肯定。
“我不想看著珞綰如此,努力過了,到時候,她也能釋然一些,不然她現在這樣……”無妄輕輕搖頭,一臉的心疼:“我怕她承受不住,如果真的想不開……”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
她是真的怕。
根本無人能左右蘇珞綰的決定。
顏傾聽到這話,才扯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試一下吧。”
“不過!”顏傾卻挑眉:“朕要一起才行。”
他不放人,蘇珞綰根本無法離開,畢竟玄遲還昏睡著。
“好,”無妄點頭,沒有反對:“自然要陛下一起,否則,我們也無法將玄遲帶到南疆。”
這也是實話。
這時顏傾才滿意的笑了一下。
蘇珞綰醒來後,日夜不停的給顏傾施針,僅用了五日,便讓顏傾站了起來。
再用五日時間讓他鍛煉走路。
十日後,一行人如期出發。
這十日,玄遲沒有醒來過,也讓蘇珞綰越來越焦急了。
“這都十天了,解藥為什麼沒有送回來?”顏傾臉色鐵青的坐在馬車裏,瞪著竽笙。
他知道竽笙不願意救蘇珞綰。
之前也拖延了時間。
他隻當作不知道,並沒有責罰他。
因為他知道竽笙也是為了自己著想。
可眼下,他需要蘇珞綰這塊擋箭牌,這顆棋子,不管怎麼樣,都得讓她好好活著。
竽笙忙跪到他腳邊,沉聲說著:“陛下,屬下去查過了,送解藥回來的人,在途中都被圍殺了!”
“什麼人幹的!”顏傾眸底閃過殺意。
他這是在救蘇珞綰,寒錚和上官存那些人不該阻止才是。
那麼,他隻能想到是蘇珞綰的仇家了。
蘇珞綰身為玉仁堂的堂主,也是廣濟天下百姓,並沒有什麼仇家。
此時卻有人阻止解藥送回來。
“屬下還在查!”竽笙忙開口說道。
他也很奇怪,根本想不通。
“查清楚,不管是什麼人,殺!”顏傾擺了擺手,心口發堵。
“是!”竽笙應了一句,低垂了眉眼。
“蘇珞綰沒有什麼動作吧?”顏傾掀開車簾子看了看身後的馬車。
顏傾在第一輛馬車裏,無妄則在第二輛,蘇珞綰與玄遲在第二輛。
雖然蘇珞綰不怎麼在意無妄,可在顏傾看來,也能當作一顆威脅蘇珞綰的棋子。
隻看怎麼利用了。
所以,顏傾對無妄,還算客氣。
“沒有!”竽笙搖頭:“倒是難得的乖巧。”
這時顏傾的氣息才順了一些:“隻要她不耍花招,定能順利到南疆,不過她如此在意玄遲,應該不會在路上耍花招,她比朕還要急著去南疆吧!”隨即又說道:“到了南疆,多派些人盯著她,這丫頭狡猾的狠。”
他倒要看看無妄說的那個人,能否醫好玄遲。
馬車裏,蘇珞綰靜靜坐著,她已經服了解藥,她怕的是在途中的時候自己毒發,還得以玄遲的血續命,那樣,玄遲的生命氣息怕是就更弱了。
為了讓玄遲活著,她也得先服了解藥。
此時倒是在心底感激寒錚了。
沒有寒錚的解藥,她如何也撐不到南疆。
“玄遲,你是不願意醒來嗎!”蘇珞綰給寒錚號了脈,又替他蓋好被子,輕輕歎息一聲。
這一次,玄遲睡的太久了。
讓她有一種他要一睡不起的錯覺。
玄遲沒有一點反映。
一路走的是官道,並不顛簸,蘇珞綰就那樣眯著眸子睡了過去。
她並沒有看到,玄遲的手輕輕動了一下。
“今日玄遲該給你輸血了吧!”顏傾有意讓眾人在一處鎮子的客棧歇腳,更是找來蘇珞綰開口問道。
“已經輸過了!”蘇珞綰輕聲回答。
這顏傾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那……”顏傾挑著眼角:“玄莊主如何了?”
他相信,即使找到無妄口中的那人,怕是玄遲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