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如漩渦一般,讓人不敢直視,仿佛能被這情緒吸進去一般。
想到纏蠱無解,還要受顏傾牽製,寒錚很想殺人,可不得不忍著。
這是這個世界上,他要忍的第三個人!
想他一向殺伐果決,所向披靡,卻不得不因為蘇珞綰,對玄遲留情,對上官存留餘地,更得護著顏傾。
這一切,都讓他無法接受。
感覺到他周身湧動的寒意和殺意,蘇珞綰震驚之餘,忙抬手握了他的手腕。
一邊輕輕搖了搖頭。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很自然。
江雯雯二人如此,倒也懂得進退,此時沒有再要說什麼,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一時間隻剩下蘇珞綰和寒錚。
“珞綰,把解藥服下吧。”寒錚低聲說著:“玄遲給你輸一次血,就少活幾日。”
對玄遲這個人,寒錚也是恨的,卻又十分矛盾不能除掉。
眼下,還要想盡辦法救他。
蘇珞綰點頭,心裏也是一片亂糟糟的。
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他要單獨去南疆吧。”寒錚又問了一句:“你攔下他吧!”
他想要玄遲的命,卻不想讓蘇珞綰活在愧疚裏一輩子。
至少眼下,他看得出來,蘇珞綰對玄遲是不忍的,是愧疚的。
蘇珞綰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她出宮的時候就是心事重重,此時心情更沉重了,很多事實,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卻又不得不接受。
因為她別無選擇!
蘇珞綰還想說一句多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出來有些時候了,該回去了,大嫂就拜托王爺和上官公子了!”
讓寒錚心裏發堵,又不能說什麼,隻能點了點頭:“萬事小心!”
他還是會去一趟南疆的。
他想找到纏蠱的解藥。
蘇珞綰還沒有徹底擺脫寒錚,便要被顏傾控製著,這讓寒錚很氣憤,恨不得直接平了大齊皇朝。
又得為了蘇珞綰退兵。
真的從未如意過。
寒錚將蘇珞綰送到了密道的入口處,依依不舍的看著她走進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還是站在那裏看著空空的洞口發呆。
上官存本是想與蘇珞綰聊一聊的,也知道時間有限,隻能作罷。
此時他就站在不遠處,也呆愣愣的看著洞口。
玄遲還在沉睡著,這一次,他睡的有些久。
蘇珞綰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血輸給玄遲,卻遲遲不見他醒來。
好在脈搏虛浮,卻還有脈。
倒是讓蘇珞綰放心了幾分。
為了讓玄遲休養過來,蘇珞綰給顏傾施針的次數又減半了大半。
“蘇堂主這幾日怎麼了?”顏傾見蘇珞綰收了銀針準備離開,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靖南軍已經全部撤離了大齊境內,他也親自去過四大營,雖然沒有找虎符,危機沒有解除,卻也讓大齊的氣氛好了許多。
連顏傾的情緒都有了變化。
蘇珞綰動作不停的收了銀針,整理好醫藥箱,拿在手中,直視著顏傾:“我這幾日身體不適!”
“哦?沒事吧!”顏傾挑眉,打量蘇珞綰,他也聽說玄遲已經睡三天三夜,也有些急了,他是怕玄遲如果一直睡著,蘇珞綰的血蠱就無人能解了。
他得趕緊走一趟南疆了。
迎上顏傾的目光,蘇珞綰搖頭:“無礙,調理幾日就好了,這幾日隻能給陛下施一次針。”
她施針是極耗費體力的,顏傾倒是清楚。
也不能說什麼,隻能點了點頭:“如果玄門主有事,朕可以將……無妄大師請來。”
“不必了!”蘇珞綰忙擺了擺手,對無妄,她就更沒有什麼印像了,隻聽說是惠仁堂的堂主。
她是相信自己的醫術的。
顏傾的態度不算強硬,隻是點了點頭:“如果需要朕幫忙,隨時開口。”
“多謝!”蘇珞綰很淡漠的應了一句。
想到纏蠱無解,她就更反感顏傾了。
直到蘇珞綰轉身離開,顏傾才冷笑一聲:“竽笙,先派人去南疆找血蠱的解藥,玄遲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這遲遲不醒來,的確不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