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當然也有此意,卻還是猶豫了一下:“把蘇珞綰推出去,朕的腿怎麼辦?”
這治療一半,怕是這世間無人能醫好他的雙腿。
他可不想坐在椅子裏一輩子。
他還要戰場殺敵。
還要馳騁沙場。
這一次讓他足夠認識了寒錚的能力,更激發了他的野心。
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大齊,而是這天下。
隻是有一個寒錚擋在麵前,似乎寸步難行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更想與寒錚在戰場上一較高下。
竽笙頓了一下,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麵色就一點點暗了下來,握了拳頭,也不知道眼下該怎麼辦了。
“去請蘇珞綰!”顏傾沉聲說著:“就說朕可以讓玉清和顏盛活著。”
他必須得盡快站起來。
這時竽笙的麵色才緩和了幾分,立即半自去請蘇珞綰了。
“珞綰,他們還要打你的主意,我們最好離開這裏。”玄遲有些擔心:“我們從密道出城,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不!”蘇珞綰搖頭:“大哥和顏盛還很危險。”
“上官存不是答應救人了嗎!”玄遲擰眉,他考慮了很多,看著強勢如寒錚,無恥如顏傾,他必須得讓蘇珞綰遠離他們。
這樣算計之下,他怕自己護不住她了。
所以,先離開。
再慢慢解纏蠱。
對於上官存,蘇珞綰還是沒有什麼記憶,隻是搖了搖頭:“我與我們非親非故,如何會全力相助?上官家不過是一介商賈,就算有百年底蘊,也不是一個帝國的對手!”
從始至終,她都沒把希望寄托在上官存身上。
靠人不如靠己。
特別是一個她不識得的人。
這話讓玄遲無言以對了。
他想解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忘記了才好。
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記起來。
“我來救。”玄遲正了正臉色:“我一定將大哥和顏盛救出來。”
蘇珞綰也想過自己來救人,可卻沒有幾分把握。
此時有些矛盾的擰著眉頭。
聽說竽笙來請,蘇珞綰和玄遲對視了一眼,都多了幾分防備。
“看來,顏傾也急了!”蘇珞綰冷哼:“他的腿站不起來,更有強敵,一定會對我們妥協的。”
“其實,這千秋殿有出去的密道,我們根本不必搭理他。”玄遲還是一臉的堅持。
他隻想帶著蘇珞綰離開了。
失去一切都沒有關係。
“蘇堂主,陛下有請!”竽笙已經闖了進來,這是大齊皇宮,宮裏上下都歸他管,當然無人敢阻攔他了。
他等了一陣兒,見裏麵沒有什麼動靜,便直接走進來了。
“有什麼事嗎?”蘇珞綰正了正臉色,沉聲說著。
“陛下要與蘇堂主談一談蘇清和顏盛。”竽笙忍著怒意,他覺得蘇珞綰真的很放肆,很囂張,剛剛就因為顏傾一句話,拎著醫藥箱就走了。
這若是放在平時,十個蘇珞綰也不夠死的。
蘇珞綰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扯了扯嘴角:“好啊!”
她倒要看看,連消息都送不出去的顏傾,如何與她談蘇清的問題。
這個時候,玄遲自然不能阻攔,隻能隨在蘇珞綰身後一同出了千秋殿,二人連醫藥箱也沒有拎,擺明了隻是談事情。
顏傾看著蘇珞綰和玄遲兩手空空的走進來時,麵色也變了幾變。
他覺得蘇珞綰還真的很難駕馭,不僅是玄遲擺不明,他也很難。
已經有纏蠱打基礎,蘇珞綰仍然不將他放在眼裏。
真是囂張。
“聽說陛下要與我商議我大哥和顏盛的事!”蘇珞綰開門見山,不想與顏傾繞來繞去:“陛下打算開什麼條件?”
無外乎是威脅她,她倒是想聽聽。
讓顏傾的麵色沉了一下,十分不痛快的瞪著她:“你這樣的態度讓朕很想殺人!”
“我的態度並不能決定陛下要不要殺人!”蘇珞綰冷哼:“若不是我和我的夫君還有利用價值,也活不到今天吧。”
當然,她也清楚,利用價值是一方麵,玄遲強橫,顏傾也不敢輕易動手。
她算是看出來了,寒錚和玄遲,幾乎就是顏傾的克星。
讓他根本無法招架。
顏傾的雙眸眯在一處,麵色漸漸陰寒下來,就那樣抬眸看著蘇珞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