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在意寒錚。
看玄遲的眼神就複雜了幾分。
“陛下,飯菜都涼了。”竽笙想打破僵局,如此說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了,他覺得此時的顏傾不宜與蘇珞綰和玄遲繼續說下去了。
顏傾收回視線,不再看蘇珞綰和玄遲,也努力讓自己緩和情緒。
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竟然讓蘇珞綰影響了自己的心境。
真的不該如此。
然後招了招手:“二位就同朕一起用餐吧,全當是朕錯怪了玄莊主。”
“如何是當,你就是錯怪了他。”蘇珞綰有些惱火,她其實很想問問顏傾,寒錚到底在哪裏,像顏傾說的,這是他布的陣,一定會知道陣裏的所有情況。
顏傾擰眉,像蘇珞綰這樣大膽的性格,在宮裏久留,的確是活不長久。
他已經給了他們台階,偏偏不要。
還要繼續惹怒他。
“蘇堂主,不要太過份,這裏是大齊皇宮,皇上金口玉言。”竽笙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眸中帶著寒意。
他的言外之意,顏傾是帝王是主子,他一句話,玄遲沒有罪也能是有罪,有罪也可無罪。
這也是在警告。
玄遲拍了拍蘇珞綰的肩膀:“好了珞綰,沒事了,既然盛情難卻,我們就留下來,陪著齊皇用晚膳吧。”
他也明白這件事,對自己最不利。
若是顏傾說出他對寒錚所做的一切,蘇珞綰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蘇珞綰也看向顏傾,看著他緊抿著薄唇,昭示著他在憤怒的邊著,眯著細長的眉眼,一時間也看不出情緒來。
便點了點頭:“好啊,正好,我們也沒吃飯,我還真的餓了。”
顏傾便讓竽笙又加了一雙碗筷。
原計劃,顏傾是與蘇珞綰一臉用晚膳的,順便聊一聊蘇珞綰身上的血蠱。
此時,看來是聊不成了。
顏傾不急,他有大所的時間。
“其實朕與玄元門沒有仇恨。”飯吃到一半,幾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凝理,顏傾就突然開口了。
他這是想正麵麵對玄遲和蘇珞綰。
蘇珞綰抬頭看他,一時間不明白他到底要打什麼主意。
“那齊皇與誰有仇呢?”玄遲卻接過話來,語氣裏也帶著防備。
看著他的雙眸裏了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如果顏傾敢破壞他與蘇珞綰的關係,他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憑他的能力,絕對能把這大齊皇宮鬧到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甚至要殺顏傾也不費吹灰之力。
“玉仁堂!”顏傾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想來你們也調查過朕的過去了,那麼你們也應該清楚,是玉仁堂的玉珍害死了朕的母妃,仇恨必報。”
當年的一切,他必須討回來。
“可是,玉珍已經死了。”蘇珞綰擰眉,打量了一番顏傾和玄遲。
她也覺得,顏傾話中有話。
“玉珍死了,就用整個玉仁堂來陪葬。”顏傾的態度十分堅決,他不能讓自己的母妃白白死了,既然他回來了,必要報仇雪恨。
“齊皇好大的口氣!”蘇珞綰冷哼了一聲:“隻是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了。”
顏傾不接話,隻是笑了笑。
“你若敢動玉仁堂,就別怪我不客氣。”蘇珞綰又沉聲警告了一句。
“放心,一定不會動你的。”顏傾笑著說道。
那抹笑,讓人不舒服。
玄遲握了拳頭:“齊皇在動手前,考慮好後果。”
他覺得顏傾對蘇珞綰說的話有些意味不明,聽著十分不爽。
可這關係著當年的恩怨,他又說著報仇的話,又讓人不能多想。
顏傾仰天大笑,倒是笑得十分爽朗。
他自然也聽出了玄遲話中的意思,卻還是送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他要挑撥離間,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珞綰有些惱火:“玉仁堂也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還真是一個狂妄的主兒。
這一次顏傾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聳了聳肩膀:“來,一起用膳,再怎麼說,二位也是貴客。”
一頓飯,都是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