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們在宮外時,無法打探到宮裏的消息。
而現在,他們進了宮,卻無法知道外麵的消息了。
握了一下拳頭,蘇珞綰冷哼:“沒關係,隻要顏傾死了,這大齊就再換一次血。”
她的目標,是顏傾的命。
看著她清冷的麵色,決絕的樣子,玄遲隻能應了一句:“好!”
“有人跟著我們吧。”蘇珞綰突然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她的警覺性很強,此時卻感覺不到有人跟蹤。
“沒關係,他們離的很遠,看樣子,顏傾還是給咱們留了一點餘地,他的確很想醫治好他那雙腿。”玄遲的聲音裏也有些冷意,人,隻要有軟肋有欲望就好。
這樣,他們就一定會有機會。
蘇珞綰握了一下拳頭,欲言又止。
她其實是想進陣。
見此,玄遲隻能主動提出來:“我們走一趟陣法吧,現在隻能靠我們親力親為了,寒錚進去這麼久,卻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
他真的想拉著蘇珞綰的手離開這裏。
可也明白,以蘇珞綰的脾氣,她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不如主動提出來,還能讓她心底對自己感激幾分。
而且在他看來,寒錚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時間擺在這裏了。
蘇珞綰的身形有些僵,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臉色異常的蒼白:“沒關係,不管怎麼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話說的格外平靜。
裏麵卻蘊含了太深的恨意。
一旦她發現寒錚死在裏麵,怕是會血染大齊了。
玄遲心下不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力將她摟在了懷中,臉上更多的是心疼。
眼底卻帶著不甘。
她的心裏,終究是把寒錚放在了第一位。
放不下,忘不了。
如此,他又慶幸自己用了些手段,讓寒錚困在裏麵無法出來,可能已經不在了。
他更希望是後者。
蘇珞綰其實有些脫力了,倚在玄遲的懷裏,心裏做著激烈的鬥爭。
“玄遲,我會放下他,可無法忘了他。”蘇珞綰低聲說著:“我可以不見他,可我要知道他在一處活的安好。”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了。
玄遲的心口發堵,可他又無話可反駁。
這已經是蘇珞綰最大的讓步了。
摟著她肩膀的手就緊了緊,用力點頭:“珞綰,我知道,我知道……”
心底的悔意又深了幾分。
曾經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後,這一次,卻一直在後悔。
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好了,我領你進陣,不過你要小心,陣裏,太危險。”玄遲覺得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大腦一片混亂,可他還是決定帶蘇珞綰走一趟。
議政殿,竽笙接到消息時,麵色也變了變:“陛下,蘇珞綰和玄遲進陣了。”
顏傾點頭:“他們進宮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陣。”
卻笑了一下:“玄遲應該是能破陣。”
“那,要不要找人攔住他們?”竽笙從來都猜不透顏傾的想法。
“不必,隨他們去吧,死在裏麵,是他們命不好,不能怪朕。”顏傾看了看手中的奏折,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告訴裏麵的人,女的留活口。”
他的腿需要蘇珞綰。
竽笙點頭應了一聲。
“那個姓江的女人可有下落了?”顏傾沒有抬頭,問了一句。
“回陛下,還沒有。”竽笙也擰了眉頭:“連同玉仁堂的少堂主都沒了影子。”
“自然是躲起來了。”顏傾冷笑了一下,握筆的手微微用力:“找些人,把玉仁堂的主要人物解決掉,用易容術將那些人替代下來。”
自從見了蘇珞綰,他雖然沒有改變過主意。
卻改變了方法。
他覺得,得溫和一些了。
“是。”竽笙轉身去安排了。
留下顏傾把玩著手中的毛筆,嘴角的笑意極深:“蘇珞綰,朕陪你好好玩玩。”
在她沒有給自己醫好雙腿之前,他得留著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