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綰覺得有些冷,扯緊了身上的外衫,又看了一眼前方,才緩步走回房間,她以為寒錚會來的,至少也來看她一眼。
可她等了這麼久,根本沒有影子。
也失望了。
見蘇珞綰回了房間,寒錚忙轉身離開了。
他怕自己再留下來,會忍不住去看蘇珞綰。
他本是打算進宮的,此時又有些抵觸了,站在街上,不知該何去何從。
如果寒帝與蘇代城之間的秘密是換臉術,那麼皇上之前是誰?
這個太可怕了,根本不能細想。
在街上徘徊了一陣,寒錚還是回了靖南王府。
青代和青鳶都在,兩人的情緒都不怎麼好。
所以,也都沒搭理寒錚。
“青代,把地圖拿過來。”寒錚覺得,自己應該在蘇珞綰和玉清查清楚之前,弄清楚當年的一切,那樣一來,他才能有心裏準備。
他這一生與蘇珞綰已經成了陌路,不想再成為仇人。
他必須得阻止皇上針對蘇世昌,更要阻止蘇珞綰針對皇上。
他不管玉清如何報仇。
他隻是不想蘇珞綰痛苦。
青代有些愣:“王爺……”
當初上官存送來地圖的時候,寒錚根本不要,是青代留了下來,而且也調查了一番。
他其實不想寒錚插手此事的。
隨著他的調查,很多事情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怕寒錚無法承受。
“取來吧。”寒錚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他隱約猜到了一些。
從玉清和玉一琢的話語中,他就明白,皇上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在他的母妃,一切都是假像。
對他和寒元菱的寵愛,也讓他覺得很虛假。
在天下人眼中,寒帝是寵著惠貴妃留下的兩個孩子的,可寒錚總覺得,寒帝太過有現了,仿佛隻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也是因為這樣,一直以來,他對寒帝都很疏離。
不過他說的話,寒帝都會聽。
寒元菱想要什麼,寒帝都會應,就算寒元菱把天捅出一個窟窿,寒帝都會兜著。
都會出麵善後。
可寒錚寧可不要這樣的寵愛。
他寧願寒帝像對待太子那般,待他!
青代與青鳶對視了一眼,有些焦急。
“放心,我能承受得住。”寒錚眯了眸子,淡淡笑著,他都能親眼看著蘇珞綰出嫁了,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
甚至昨天夜裏他還守在了蘇珞綰和玄遲的新房之外。
他竟然就忍了。
沒有匆動的衝進去。
一直忍到了現在。
青代無法,隻能咬了咬牙,轉身到自己房間,把拚好的地圖取來交給了寒錚。
這地圖上麵標注的位置,不是別處,正是寒元菱所在的山莊。
“可查出來,這地圖是從什麼人的手上流到上官存手裏的?”寒錚看著地圖,思緒有些飄,當初,有一張是在皇宮裏找到的,還有一張是他從賀湛手裏奪來的,餘下的都是上官存手裏的,他也覺得奇怪了。
“沒有。”青代搖頭,他問過上官存,對方根本不肯說。
握著地圖,寒錚猶豫了一下:“備車,去上官府。”
他要親口去問上官存。
這地圖都在上官府,一定有人知道緣由的。
上官存剛把寒元菱送走,就有下人報說靖南王求見。
也讓上官存很意外,他沒有猶豫,立即派人去請了。
在他看來,寒錚定是為了蘇珞綰的事前來的,他與寒錚也沒有其它交集。
寒元菱的事,寒錚從來不會插手。
不過,看到寒錚手裏拿著的地圖時,狠狠擰了一下眉頭:“什麼風把靖南王給吹來了,如果是為了珞綰的事,我一定會全力相助,其它的事,恕在下無能為力。”
“這地圖,你是哪裏得來的?”寒錚也是開門見山,直接開口問道。
麵色十分清冷,薄涼。
上官存定定看著地圖,突然就笑了,眼底全是嘲諷,這地圖他當初一咬牙全部交給了寒錚,隻是想讓他遠離蘇珞綰,不要再糾纏蘇珞綰。
眼下,似乎真的做到了。
也與他上官存沒什麼關係了。
“如果靖南王不想收下這些地圖,大可以還給上官府。”上官存隨意的說著。
眸色極深,極沉。
帶著幾抹無奈和不甘。
寒錚隻是握著地圖,冷哼了一聲:“潑出去的水,豈能收得回?”
“無可奉告。”上官存頓了一下,隻給了他四個字:“靖南王要的是地圖,現在地圖在手了,管它是從哪裏來的。”
“你可知道,這地圖上麵畫的是哪裏?”寒錚又冷聲問了一句。
“哪裏都與我無關。”上官存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聳了聳肩膀:“如果我在意,就不會拿給靖南王的手下了。”
其實這東西,他也是在意的,可當初為了蘇珞綰,可以不顧一切。
現在他也有幾分後悔了。
“上官公子當然如此想?”寒錚眯了眸子:“不過,有一張地圖是我父皇寢宮下方的密室裏找到的,應該是我父皇珍藏起來的,這個人應該是與皇室有些淵源的,難道是……上官世族中的女子?”
“當然不是!”上官存有些急了。
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隻能瞪了一眼寒錚:“靖南王若是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雯雯姑娘出府了,我去看看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