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恒活著,或許有辦法。
“難道我要一輩子靠著玄遲的血續命而活著嗎?”蘇珞綰覺得,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死在玄遲手裏。
他絕對能殺了自己再自殺。
此時玉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卻點頭:“的確,一輩子……”
蘇珞綰抬手揉了一下額頭,狠狠擰眉,她覺得前路堪憂,要這樣與玄遲糾纏一輩子,可能她也會發瘋。
蘇珞綰沒有再說什麼,一時間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了,深深看了一眼玉清:“玉清師叔會留下來陪著雯雯和孩子吧,我和……玄遲明日就離開了。”
她要查清楚給玉仁堂提供草藥的人。
不能大意。
其實她也不想與玄遲一起離開,可她離開玄遲會毒發身亡,所以,隻能一起。
她現在真的想擺脫這種情況。
“嗯,我會照顧雯雯和孩子的。”玉清說的十分認真:“這邊的玉仁堂就交給我吧。”
蘇珞綰點頭,還是猶豫了一下:“既然玉清師叔留下來,我就帶著顏盛一起離開了。”
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本來她還想拚盡手段,讓顏盛取代玉清的,不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現在留在玄遲身邊就是痛不欲生,她不想讓江雯雯步自己的後塵。
也不想顏盛痛苦。
江雯雯的小臉也變了顏色,抿了抿唇瓣:“這些日子,多虧了顏盛,我……我會感激他一輩子的。”
“嗯。”蘇珞綰應了一聲:“顏盛應該不會在意的,他不過是希望你過的好,幸福快樂就夠了。”
一句話,讓江雯雯的麵上更多了幾分愧疚。
讓玉清沉默了下來。
他還是喊了一聲蘇珞綰:“珞綰師侄女兒,我有話對你說。”
一邊將孩子交到江雯雯手裏,又深深看了母子三人一眼。
蘇珞綰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好啊。”
兩人出了房間,到院子的樹下坐下了。
“玉清師叔還要走是吧。”蘇珞綰倒是先開口問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玉清麵上全是自責和愧疚,眼底帶了痛苦:“珞綰師侄女兒,你都對我失望了吧。”
他之前對蘇珞綰是沒有半點在意的,他們之間除了是合作關係,再無其它,而且互看不順眼,連做朋友都是牽強的。
可蘇珞綰一次次幫助江雯雯,他就打心底的感激了。
對這個師侄女兒,就改觀了所有的想法。
蘇珞綰抬眸看了一眼玉清。
從最初見麵,兩人就八字不合,一直都互相怨懟,都不讓對方好過。
最初,玉清倒是占了上風。
一直打壓蘇珞綰。
到後來,卻一次次栽在蘇珞綰手裏,怨念也是極深了。
最主要的蘇珞綰總坑他。
“不過,雯雯姑娘對你卻沒有失望過。”蘇珞綰聳了聳肩膀:“她永遠都在等著你,等著你回到她身邊。”
這一句話,就險些讓玉清承受不住,抬手捂了心口,生疼生疼的,一喘氣就會痛。
這種痛,讓他的臉色瞬間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蘇珞綰見玉清如此,沒在他的傷口繼續灑鹽,而是笑了一下:“不過,我不會讓顏盛再留下來了,那樣隻會讓他陷的越來越深,或者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顏盛就算在這裏守著江雯雯一輩子,也得不到江雯雯的心。
這樣的顏盛也讓蘇珞綰心疼。
“嗯,其實玄遲和顏盛一樣吧。”玉清點頭,輕輕歎息了一聲。
他這話隻是隨口說說的。
可聽到蘇珞綰耳裏,卻讓心口悶悶的疼了一下。
仿佛被鈍刀刺過一般。
那種痛,滲入骨髓。
蘇珞綰沒有去勸說玉清放棄報仇,因為她蘇珞綰就不會放棄放報。
有仇,是要報的。
蘇珞綰,玄遲和顏盛一起離開了鎮子,大齊和大賀都傳來消息說是惠仁堂的弟子都已經代替了太子院的玉仁堂弟子。
從此,三國的太醫院,再無玉仁堂的弟子。
這些年來,三國皇室也受夠了玉仁堂的囂張跋扈和狂妄。
能有一方替代他們,皇室都是願意的。
“沒有關係。”蘇珞綰看著手中的信紙,隻是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