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撞進來的玄遲不顧一切的上前推開關修,奪下她手中的手帕,有些焦急的替蘇珞綰擦著嘴角不斷溢出的血跡,更是一臉的懊惱:“你對她說了什麼……”
玉清也走了進來,看到蘇珞綰的樣子時,也愣了一下,忙上前來,抬手封了蘇珞綰的心脈,他怕如此下去,人就保不住了。
這是受了多麼大的打激,才會如此!
關修被玄遲推開,隻能站在一旁,不由得輕輕歎息了一聲。
寒錚的死,對他的打擊極大,沒想到,對蘇珞綰的打擊更大。
讓他也無法接受了。
此時蘇珞綰緊閉著雙眼,麵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被封了心脈,人也隨即暈了過去。
“想辦法把這些給她服下。”玄遲從懷裏取出瓷瓶,這是由他的血製成的蠱,關鍵時刻,留著自救的。
眼下,蘇珞綰的情況太糟糕了。
接過瓶子,玉清點了點頭。
他現在都有些無措了。
也很震驚蘇珞綰的傷心。
一瓶血蠱都灌進了蘇珞綰的嘴裏,她仍然沒有醒過來,玄遲心急如焚,玉清也不敢離開,與玄遲一起,守在蘇珞綰的床邊。
“你對珞綰說了什麼?”玄遲看著關修,陰沉著臉,沉聲問道。
關修看了看蘇珞綰,心口堵的難過,呼吸都不痛快了,深吸一口氣才說道:“我隻告訴她,今天是寒錚出殯的日子。”
這話,讓玄遲握緊了拳頭。
他沒想到,隻因為這一句話,蘇珞綰會震傷了自己的心脈。
真的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忍不住抬手握一下蘇珞綰的手,他隻是晚了一步,就成了她最恨的人。
“玄遲,這幾日都不要刺激珞綰師侄女兒了,除非你想要她的命。”玉清有些無奈的搖頭,他也算了解蘇珞綰的性格:“別讓任何人提起寒錚的事。”
“我知道了……”玄遲猶豫了一下下才點頭。
寒錚出殯,他並不知道,這些日子蘇珞綰昏迷不醒,他一顆心都在她身上。
其實聽到這個消息,他是籲出了一口氣的。
雖然這樣一來蘇珞綰傷心絕望,可絕望過後,就能放下寒錚了。
畢竟人已經死了。
一瓶血蠱保住了蘇珞綰的命。
似乎又讓一切回到了原點,每一個月,她都需要用玄遲的血續命。
蘇珞綰醒來後,更沉靜了,也沒有再提寒錚的事。
看著床邊的玄遲和玉清,她隻說自己餓了。
玉清很有眼色,替蘇珞綰號了脈,檢查了一番之後,就拎著醫藥箱,捏著扇子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更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他就無法做到玄遲這樣心狠手辣。
對自己最愛的人如此,傷的不僅僅是對方,還有自己。
“珞綰,哪裏不舒服,告訴我!”玄遲見她不似之前那麼絕決,那麼拒人千裏之外,心下沒底兒,卻還是開口說道。
“我很好,沒事。”蘇珞綰懨懨的說道,輕輕搖了搖頭。
之前,她覺得全身沒有力氣,聽到關修的話之後,更是全身冰冷,無法控製住悲傷絕望的情緒,那種感覺,真的像是死了一回。
而現在,她覺得身體一下子就恢複如初了,心下也明白,這是玄遲用血蠱救了自己的命。
可這樣一來,她的命,便被他握在手裏了。
“珞綰,蘇家人來了。”猶豫中,玄遲還是開口說了出來。
都在皇城,所以蘇代城夫婦找過來,也不算稀奇。
他們也是心疼不已。
尤其蘇夫人玉籬趴在床邊哭得死去活來。
這是她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看著她生死難料的躺在那裏,當然無法承受。
而蘇代城則開了藥方,此時正在火房親自煎藥。
蘇珞綰僵了一下:“我爹和我娘人呢?”
她看著玄遲的眼神是防備的,一邊掙紮著坐了起來,她雖然震傷了心脈,此時體力卻恢複如初了。
這血蠱果然霸道。
不愧是江恒給玄遲留下的保命之物。
不過這一次,全都喂服給蘇珞綰了,半點沒剩。
看到她臉上的防備,玄遲心口有些堵,可還是開口說道:“蘇老爺說……你的身體有些弱,開了一些滋補的藥,在火房煎藥呢,蘇夫人也在,你……要見他們嗎?”
玄遲說著話,抬手扣住了蘇珞綰的肩膀,微微用力:“你身體剛剛恢複,不要亂動了,先躺回去,我喂你喝一些清粥吧。”
他對她,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