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件事都那麼棘手。
寒錚搖了搖頭,他不敢說,也不敢去猜。
因為他想不明白。
“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寒錚抬手摟了蘇珞綰的肩膀,很認真的說著,一邊深情款款的看著蘇珞綰。
換來蘇珞綰一個白眼:“我不需要。”
她可沒承認自己是靖南王妃。
“必須得需要。”寒錚有些惱火,霸道的說著。
“不講理!”蘇珞綰擰眉,推了寒錚了一下,沒能推開,隻能任她摟著肩膀向花廳方向走去。
玉清正在寫和離書,他握筆的手都是顫抖的,此時玄遲沒有大發雷霆,似乎也接受了現實,或者也明白了前路凶險。
這件事換作任何人都不能善罷甘休。
如果玉清連殺父之仇都不去報,他也會被天下恥笑,被人唾罵。
蘇珞綰歎息了一聲:“玉清師叔,你要想清楚,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玉清不說話,下筆的速度卻快了幾分。
花廳裏安靜極了,針落可聞,玄遲看著走在蘇珞綰身側的寒錚,也有些不爽:“珞綰,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重整玉仁堂嗎?”
“嗯。”蘇珞綰點了點頭:“的確要好好整頓一下了。”
“雲家派人來請了。”這時玉清低頭說道,他握筆的手十分用力,幾乎捏斷手中的毛筆,還是將一封和離書寫完了。
更是蓋了上自己的私印。
其實每寫一個字,玉清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可他沒有停,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
“哦!”蘇珞綰點了點頭:“這都過去半年了,雲怡的手一直都動彈不得,雲家一定急了。”
“不知師侄女兒有什麼打算?”玉清努力壓下情緒,將寫好的和離書交到自己的手下:“去給雯雯姑娘送過去,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字字誅心,句句泣血。
蘇珞綰都覺得心口痛了一下。
見玉清正十分認真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回答,蘇珞綰才正了正臉色:“當然是去見一見雲家人,好好談一談今後的合作。”
“雲家後方是鑒寶堂。”玄遲開口說道:“珞綰,你行事也要注意分寸,小心為上,雲怡的師傅陸以明是鑒寶堂的左堂主,我聽說他最近有意要奪堂主之位。”
“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陸以明了,他對他的徒兒可不一般。”蘇珞綰眯了眸子,也細細的思慮起來:“或者,他是為了自己這個徒兒才要奪堂主之位的。”
當初陸以明那般對雲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目的不純。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寒錚眯了眸子,他不會讓蘇珞綰有任何危險,所以,此事他必須得阻止,要讓陸以明奪堂主之位失敗才行。
雲家莊雖然沒什麼勢力,可如果與鑒寶堂聯手,對玉仁堂定會不利了。
這些年來,玉仁堂的藥物都是從雲家購得的,雖然也可以改變這個模式,可也要一點點的轉變。
總要有個過程的。
“就算有這個能力又如何,我定會讓他失敗。”玄遲也眯了眸子,他不會去管玉清如何報仇,他一心隻為蘇珞綰考慮。
蘇珞綰要這玉仁堂,他就全力扶持,全力相幫。
如果蘇珞綰不要,他定是不聞不問。
寒錚點了點頭,他也會讓陸以明得手的,定要把鑒寶堂攪得天翻地覆,一塌糊塗才行。
讓他根本抽不出手來助雲家莊。
這樣一來,雲家莊與玉仁堂談判的時候,就沒了底氣。
一切都得尊從玉仁堂。
畢竟一個還沒有出閣的姑娘殘了一隻手臂,影響還是很不好的。
“珞綰師侄女兒,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玉仁堂的事,隻能辛苦你了。”玉清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有,師傅死了,他的願望就是我們能在一起,我希望你能明白,就是演戲,也要一直演下去。”
他要報仇,沒有玉仁堂不行,而他想要玉仁堂,就不能放開蘇珞綰。
他必須得拉著蘇珞綰一起,因為她有玄遲的玄元門相助,更有寒錚的勢力撐著,這世上,除了蘇珞綰,無人能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