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執著於江雯雯,卻沒有這樣瘋狂。
他覺得,玄遲著魔了,想要讓玄遲清醒過來,就必須殺了蘇珞綰,這樣玄遲就不會再執著下去了,他就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就是我的全部。”玄遲低喝一聲,額頭的青筋根根崩起,那種傷心絕望,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傳染:“她是我的命。”
不知從何時起,他就這樣在乎蘇珞綰了。
心甘情願付出一切,哪怕沒有回報也甘願。
“可你不是她的命。”玄景麵色泛白,有些激動:“她的心裏從來沒有你,哪怕一點點位置都沒有,大哥,你這樣愛她,值得嗎?”
“值得!”玄遲根本不加思索,說的斬釘截鐵。
玄景歎息一聲:“我知道,大哥是回來要我的命的,我給。”
他不怕死,隻要蘇珞綰死了,他就能放心的走了。
當天晚上,玄遲,玄景,江雯雯,無陌和小郎中都喝的伶仃大罪,真的是不醉不歸。
玄景喝的最多,抱著酒壇子喝。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頓酒了,玄遲是回來清理門戶了。
江雯雯,無陌和小郎中都喝的人事不省了,玄景才放下酒壇子,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走到了後麵的樹林裏,這裏是玄元門在大寒的分舵,離蘇府極近,是玄遲花重金買下來的地段。
此時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也吹散了玄遲的長發,吹亂了玄景的衣衫。
他們二人相對而站,玄景淡淡笑著:“大哥,你要殺了我,為蘇珞綰報仇是吧。”
玄遲想到離開時蘇珞綰閉著眼睛人事不省的樣子,又握了握拳頭,猛的將劍拔了出來,丟到了玄景的腳邊:“你自己動手吧。”
“不,大哥,你要為蘇珞綰報仇,你就該親自動手。”玄景一臉的凜然,揚著頭,毫無懼意。
瞪著玄景,玄遲眉頭狠狠擰著:“別逼我。”
“大哥,她活不了,這世上無人能解她的蠱毒。”玄景突然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大哥會為了一個女人殺我。”
可他不後悔。
玄遲握緊拳頭,握得咯吱直響。
“閉嘴。”玄遲低喝一聲,目眥欲裂。
“大哥,讓我說完,你們不必尋找玉一琢,也不必尋找玉一華,就算找到她的血親,推功換血,也一樣救不活她,她必死無疑了……她必須得死!”玄景有幾分醉意,此時邊笑邊哭邊大聲說著。
“啊!”玄遲一臉痛苦,五官有些扭曲,猛的抬腳踢上腳邊的劍!
玄景還在笑,突然表情僵住,“呃”了一聲,低頭就看到玄遲的劍洞穿了他的腹部,笑意一點點擴散,一點點擴散,最後整個人向後仰去,重重的摔了下去:“大哥!”
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玄景還是笑著的。
他覺得自己死的值,他想用自己的死來喚醒玄遲。
不想玄遲為了蘇珞綰而毀了一輩子。
風有些涼,吹過樹稍,樹葉紛紛揚揚的落下來。
落了玄遲一身一臉。
秋天來了。
寒錚派了人去打探夏太師夫人的身份,卻一無所獲。
其實寒錚覺得蘇珞綰和夏南煙應該是有關係的,不然不會長的那麼像,更像是雙生姐妹。
隻可惜,他們二人是仇視彼此的。
“夏太師夫人?”長公主寒鳳虞聽到寒錚的問話時,愣了一下:“她是威遠將軍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一般,當初夏太師求娶,也是費盡心機手段,還是皇上出麵,才成就了這段姻緣,不過夏太師對這個夫人真的是千依百順,直到現在,夏夫人說東他不敢說西。”
一邊搖了搖頭。
“皇姑姑不也是如此嗎?”寒錚笑了一下,這長公主在駙馬府便是說一不二的。
寒鳳虞瞪了一眼寒錚:“你要是來添亂了,就趁早離開。”
見寒鳳虞翻臉了,寒錚隻能忍了:“皇姑姑,你可見過這夏夫人?”
“每年的除夕晚宴,夏太師都會帶著夫人進宮的,自然是見過,她的樣子……太子妃與她一模一樣。”寒鳳虞猶豫了一下:“你問這些做什麼?夏太師隻有一個女兒。”
“我對他的女兒沒有興趣。”寒錚冷哼一聲,這世上,除了蘇珞綰,他對任何女子都沒有興趣,而且任何女子都別想近他的身,近身,就等於死!
寒風虞扯了扯嘴角:“最好不過。”
夏太師代表著一方勢力,他的女兒,不是什麼人都能娶的。
關係著朝堂勢力,關係著大寒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