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要信你?”十長老吃了大虧,現在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
“你應該信的,因為他搶了我心愛的姑娘!”玄遲淡淡笑著,那笑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底帶著恨意。
那抹恨,讓人無法忽略。
他用盡手段,讓上官存離開了蘇珞綰,卻沒想到,這短短幾日,寒錚就占了先機,他剛剛竟然從蘇珞綰的眼裏看到了她對寒錚的在意。
他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此時此刻,他隻想殺了寒錚。
“玄遲,你瘋了!”蘇珞綰僵住了,看著玄遲握著劍一步一步走向寒錚,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不想寒錚有事,沒有理由:“你敢傷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涼你。”
“我傷了上官,你已經不會原諒我了,不是嗎?”玄遲一臉的絕望:“珞綰,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可以在意上官存,可以在意寒錚,卻獨獨不在乎我,為什麼?”
蘇珞綰看著玄遲,知道他是認真的。
心跳都加速了幾分:“玄遲,有人敢傷你,我也會拚命的。”
讓玄遲的動作停了一下:“可你不愛我。”
“我也不愛他!”蘇珞綰急了,想上前,卻被十長老扣住肩膀動彈不得,用力掙紮了幾下,卻無濟於事,眼珠子都有些紅了。
寒錚本來已經心痛難忍,想堅持著站起來,在聽到蘇珞綰的話時,心口更痛了,仿佛一把利刃在心口狠狠的攪動,痛不欲生,不過如此。
下一秒,直接倒了下去。
玉清也眯了眸子:“十長老,東西在他身上,他現在已經心疾複發,估計活不了了,你大可以親自去搜他的身。”
“你來!”十長老卻看向了玄遲:“你不是要殺了他嗎?隻要你殺了他,我就放這個小妖女和你離開。”
他是過來人,倒是能理解玄遲,寒錚和蘇珞綰之間的恩怨。
蘇珞綰瞪著玄遲,眸色清冷。
玄遲也看著蘇珞綰,麵色蒼白,滿眼都是絕望。
他看得出來,蘇珞綰在意寒錚,那種在意,是無法掩飾的。
他恨恨握了劍,抬腳將已經心疾複發痛的暈過去的寒錚踢的翻了個身,然後抬手在他的身上翻找了一遍。
在他的脖頸處頓了一下。
這一動作,讓十長老一僵:“找到了嗎?快,拿過來。”
玉清也有些緊張的盯著玄遲的動作。
玄遲沒有動,而是深深看了一眼寒錚,見他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更是笑了一下:“找到了,不過,先把珞綰放了。”
“先把東西拿過來。”十長老麵色一寒:“不然,我殺了她。”
卻突然抬手捂了自己的脖子,一把飛鏢已經末入了他的皮肉裏,隻有血不斷的噴湧而出。
他想在臨死前殺了蘇珞綰,一顆石子飛來,打在他的手臂上,他根本握不緊手中的劍,然後劍掉在了地上,他也倒地不起了。
“寒錚,你怎麼樣了?”關修仍然一抹大紅色衣衫,此時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寒錚身邊,焦急的把他抱了起來,不等站起來,便被寒錚一拳打得鬆了手。
痛得呲牙咧嘴,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還是這麼沒有人性,我以為,小珞綰能讓你有所改變呢。”
他也有些懊惱,明知道寒錚有癖好,不讓任何人近身的。
剛剛他隻是太擔心他了。
“寒錚,你沒事吧?”蘇珞綰已經奔到了寒錚麵前,抬手給他號脈,他的確心疾複發了,卻苦苦撐著。
玄遲還握著劍,卻沒有動。
他剛剛是真的想殺了寒錚的。
可他還是猶豫了。
他怕她真的一輩子都不原諒自己的。
“玄遲,你身上有針嗎?”蘇珞綰沒有抬頭,開口問了一句。
她也知道,玄遲動過殺機,最後,在一念之間改變了想法。
玄遲握著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隻手用力握著拳頭,咯吱直響。
蘇珞綰始終沒有抬眸看他,隻是等著他的回答。
“有!”半晌,玄遲將針盒遞到了蘇珞綰的手中。
也一並蹲了下來:“珞綰,你在意他嗎?”
“在意。”蘇珞綰接過針盒,動手給寒錚脫了衣衫,她日日都給他施針,動作十分嫻熟:“我也在意你!”
讓玄遲僵了一下。
“如果你有危險,我也會不顧性命去救你,去幫你。”蘇珞綰先在寒錚的百會穴上施了一針,讓他先睡過去,一邊輕柔的對玄遲說道。
她不想玄遲因為自己而誤入歧途。
關修小心翼翼的湊上來,見蘇珞綰施針,小聲問了一句:“寒錚是不是已經昏睡過去了?不會有危險了吧?”
他是真的怕了。
剛剛被打了一拳,半邊臉都疼。
蘇珞綰也覺得半邊臉疼,卻撐著給寒錚施針,動作依然利落,如行雲流水一般。
這一次,她沒有再留後手,如果她早早就醫好他,今天便不會這麼危險了。
“珞綰師侄女兒,你要想清楚。”玉清是醫生,雖然不懂銀針探穴術,卻也知道蘇珞綰要醫好寒錚的心疾,一邊彎下腰下附在她耳邊:“昨天他要是沒有心疾,你可能已經被吃了,不會隻是被吃了點豆腐而已。”
在知道寒錚的心疾沒有根治,玉清便知道,昨天夜裏,寒錚隻是看了美人一夜,根本無福消受!
蘇珞綰白了玉清一眼:“玉清師叔,今天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吧。”
聲音薄涼。
玉清笑了一下:“珞綰師侄女兒,果然聰明。”
“你和玉一琢商議好的!”蘇珞綰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你就不怕他反過來,要了你的命。”
“師侄女兒別誤會,師傅來找過我,可我並沒有答應他。”玉清一臉無辜。
換來蘇珞綰一個白眼。
額頭的汗珠不斷的落下來,蘇珞綰施了兩次針,有些虛弱,此時從袖子裏取出帕子,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汗珠。
玄遲動手拔針,抬眸看到蘇珞綰手中的帕子時,嘴角還是扯出一抹笑意來,他識得這塊手帕,上麵有一個遲字,是他強行塞給她,不讓她歸還給雯雯和自己的。
原來她一直都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