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平穩,麵色溫和。
蘇代城卻不信,抬眸看他:“按輩份,你是我的小師弟,有什麼事,不必隱瞞。”
“父親!”玉清有些尷尬:“珞綰認你是父親,我便也認你作父親。”
“算了!”蘇代城擺了擺手:“沒事就好。”
玉清突然想到了什麼:“父親可知道,當年我父親為了什麼,要將堂主之位拱手相讓?”
以蘇代城的年紀,當年的事情,一定也是知道的。
聽到玉清的話,蘇代城側了側頭,避開了他的視線:“這件事,我並不知情。”
那時候,還沒有玉清,他還隻是玉一琢的大弟子。
當然,那時候,玉一琢特別偏寵於他,玉珍每日在他身邊。
隻是他始終把玉珍當作妹妹,而玉珍卻有了其它主意,才會有了後來他與玉籬離開玉仁堂。
玉清倒也沒有追問,隻是笑了一下:“幾個師祖都來了。”
他有意如此說,也是想看看蘇代城的反映。
“我聽珞綰說過了,他們是有意來為難師傅的。”蘇代城歎息一聲:“這玉仁堂如此鬧下去,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不知道父親有什麼高見?”玉清也正了正臉色:“師傅是要讓珞綰接手玉仁堂的,我自會全力協助她,不過,有幾位師叔祖從中作梗,有些棘手。”
借著月色,蘇代城打量著玉清。
他知道玉清會娶蘇珞綰,一定是有目的的。
此時玉清卻說的十分認真,十分誠肯,倒讓蘇代城有些愣怔:“你當真如此想?”
“自然是,我們可是夫妻,自是同心同德。”玉清說這話時,覺得心口在滴血,昨天夜裏他犯的這個錯誤,不僅把自己一生搭進去,更不能打玉仁堂的主意了。
蘇代城這才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也籲出一口氣來。
“父親,你是不是見過惠貴妃?”玉清突然又開口問了一句:“據說,惠貴妃長的很美很美!”
蘇代城的脊背僵了一下,一下子就沉了臉色:“玉清,就算有玉仁堂撐著,這句話也不能再說,你現在有了家室,要為珞綰著想。”
玉清看到了蘇代城眼底的緊張之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別讓珞綰等著你。”蘇代城不想再與玉清聊下去了,他其實想勸玉清一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個秘密,他發誓不告訴任何人的,連蘇夫人都不知道的。
他現在隻希望玉清能與蘇珞綰好好生活,不要惹麻煩。
玉仁堂再勢大,也不及皇室。
玉清拜別了蘇代城,一路上也是心思重重。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找蘇珞綰了,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更有幾分惆悵。
已經出了皇城在一處鎮子裏停下來的玄遲看了看一直在馬車裏昏睡的“蘇珞綰”,狠狠擰了一下眉頭:“這藥怎麼這麼霸道,這都一天兩夜了,她怎麼還沒醒過來?”
玄景卻不屑的說了一句:“明明十二個時辰就能清醒的,她卻睡到了現在。”
他不喜蘇珞綰,自然不會說好話。
“小郎中呢,看看怎麼回事!”玄遲白了一眼玄景:“你若是認我這個大哥,就認她這個大嫂。”
一直都抱著劍的無陌身形僵直了幾分。
這一次劫新娘子她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雖然不願意,可卻不想玄遲難過。
玄景不敢說什麼,隻能去找小郎中。
此時“蘇珞綰”已經被玄遲抱進了客棧房間的床上,睡的十分安穩。
那樣子,似乎要睡到地老天荒了。
“你們安排的姑娘不會出問題吧。”玄遲深深看著蘇珞綰,一邊對著玄景說道,當初替換蘇珞綰的姑娘是玄遲找來的。
身形與蘇珞綰十分相似。
“大哥放心,那姑娘很機靈的。”玄景保證一樣說著:“絕對能瞞天過海,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
“一旦有人找她施針,就會暴露了。”玄遲點了點頭,也知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事:“所以,我們得快些趕路,回到玄元門。”
小郎中走到床邊,給“蘇珞綰”號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斷的換著手號脈。
“怎麼了?”玄遲發現了不對勁,猛的扣住了小郎中的肩膀。
低了低頭,小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