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玉清知道蘇珞綰是有意如此說的,他真的會信以為真。
至少賀湛,就上當了。
“立即派人將萬悅樓圍了。”賀湛壓著怒意沉聲對著身邊的侍衛說道:“一個也不留。”
“珞綰師侄女兒,這樣是不是過份了!”玉清還是不快的質問了一句:“因為一個寒錚,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
“與我有什麼關係!”蘇珞綰不在意的說著:“難道犧牲我一個人來成全他們所有人嗎?憑什麼!”
這話賀湛最喜歡聽了,他一向如此。
一邊拍了拍蘇珞綰的肩膀:“本宮就知道,你最適合留在本宮身邊了。”
他一向奉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他所知道的,蘇珞綰的所作所為,也是如此。
又看了看玉清:“像玉清先生就不太適合留在大齊了。”
之前玉清因為江雯雯,可是一切條件都答應了。
也讓賀湛知道,江雯雯是玉清的軟肋。
“師叔還是留在大寒吧!”蘇珞綰知道賀湛這是起了殺心了,不想留下玉清。
如果她的身體裏沒有蠱毒,她一定不會攔著賀湛,可眼下,不行。
玉清若是死了,她這一輩子都離不開玄遲了。
當然,她更要一輩子用自己的血去給上官存和寒錚解毒。
這是她不能承受的。
寒錚可以不解,死就死了,她不想上官存有事。
而且玄遲握著這件事,根本不會讓她嫁給上官存,這樣一來,她的一切都會被打亂。
賀湛眯著眸子看了一眼蘇珞綰:“你現在是玉仁堂名正言順的堂主繼承人,有這樣一個師叔壓著,好嗎?”
“不,師叔隻會幫我!”蘇珞綰眉眼間多了幾分涼意:“而且,要給殿下施針,還得師叔打下手。”
要是賀湛執意要殺人,她還真攔不住。
隻希望寒錚和玄遲的動作夠快。
“多留一日也沒有關係。”賀湛就不爽玉清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很快就是階下囚了,還裝著一副傲然淩厲的樣子。
說著話,賀湛對著押著蘇珞綰和玉清的侍衛擺了擺手:“把人帶進房間裏。”
本來他覺得不能動用內力也沒關係的,可想到隨時會暴體而亡,還是怕了。
“最好別耍花樣,你知道,這裏都是本宮的人,隻要本宮一句話,就能將你們兩個亂刀砍死。”賀湛威脅了一句,上一次險些被蘇珞綰坑死,好在他在床上安了機關,才逃過一劫,不過還是把呂因的命搭了進去,呂因可是他的好助手。
現在沒了呂因,很多事情,都不及從前順手了。
如果呂因在,這一次也不會讓寒錚等人活到現在的。
呂因的手段,隻在賀湛之上,絕對不會居下。
蘇珞綰眯著眼睛笑了一下:“殿下放心,我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
整個大齊的皇城都封了,她的確無處可去。
要想翻反局麵,要麼賀湛死,要麼老皇帝翻身。
現在看來,隻要賀湛死了,老皇帝就能重掌大權了。
到時候,蘇珞綰可以借著給老皇帝解毒一事,狠狠敲大齊一筆。
讓大齊的人以後都不敢將主意打到她蘇珞綰的頭上。
“玉清師叔,就麻煩你給賀太子寬衣解帶吧。”蘇珞綰看著玉清,忍著笑意,這可是玉清主動請纓的,他來,也隻能打打下手了。
玉清那張如冠玉般的臉也變了幾變,狠狠瞪了一眼蘇珞綰。
他真是無時無刻不想掐死這個丫頭。
如此惡劣。
“不必了!”賀湛卻開口說道,指著蘇珞綰說道:“你來。”
“我要做準備工作。”蘇珞綰說的一本正經。
“我來擦試銀針。”玉清可沒有幫別人寬衣解帶的習慣,他在玉仁堂,就是皇帝一樣的存在。
玉一琢已經不打理堂中的要務,一切都握在玉清手裏。
蘇珞綰瞪了一眼玉清,不情不願的給賀湛解開衣衫。
賀湛吃過虧上過當了,這一次一定會格外小心。
所以,施針落穴,也不能出差子。
蘇珞綰的動作很慢,玉清也是慢條斯理的擦試著銀針。
都不急。
賀湛也不急,他現在隻等著圍剿寒錚的好消息傳回來了。
“殿下躺好,我要施針了!”蘇珞綰替賀湛脫了衣衫後,很嫌棄的把十分消毒,好好洗了一遍。
此時捏起銀針,眼角餘光看了看院子外麵。
她和玉清都在等,等寒錚和玄遲發信號。
隻要他們的信號一亮,她就會毫不猶豫的一針定住賀湛,再與玉清聯手宰了他。
這個賀湛已經威脅到了他們這些人的生命,所以,必須得除掉。
就是手段陰險陰毒了些。
蘇珞綰這個人做事,沒什麼講究,更是不在意過程。
隻要結果是她想要的就夠了。
賀湛盯著她手上的銀針,點了點頭。
他的眸色極沉,不放過蘇珞綰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