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筱,你這是要逃跑嗎?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祁瑩尖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祁筱隻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剛才發亮的眸子刹那間失去了光彩,充滿了驚恐。內心有個瑟瑟發抖的聲音:祁瑩…祁瑩,這個與她同父異母的魔鬼,可怕的魔鬼。
“你以為憑你這點下三濫的小伎倆就能逃出祁家嗎,真是白日做夢。”祁瑩一臉輕蔑的掃了眼床單,又瞥了一眼倒在的上的祁筱。
“不,不是,啊,”那裏等祁筱說完,祁瑩上去一把揪住了祁筱的頭發,痛到祁筱感覺整個頭皮都被連根拔起,咧著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是不想嫁給二叔嗎?也是,是誰也不會嫁給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嗜酒成癮,見色忘形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親二叔。”祁瑩瞪著祁筱,狠戾尖銳的話語生生將結了痂的傷疤又血淋淋的揭開。
“不不,不是的,”破碎的句子從祁筱的喉嚨溢出。
“哼,不是這樣嗎?我也覺得不是,畢竟你沒這個資格。我認為爺爺的安排太對了,私生子和私生女在一起就是絕配呀!你說是不是?”扯著祁筱的頭發將她的臉狠狠地摁在草地上。
“唔……唔”祁筱的嘴裏進滿了草屑和泥土,但滿臉的淚水和淒苦的嗚咽已是她最大的反抗。
但祁筱的逆來順受並沒有平息祁瑩的怒火,她俯下身子,麵目扭曲到猙獰,仿佛與祁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嗯?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在學校不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被眾星捧月嗎?嗯?身為私生女就要有個私生女的樣子,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公主!”
將祁筱像破布娃娃一樣甩出去,看著撞暈在台階邊緣的祁筱,祁瑩心裏一陣痛快。憑什麼她一個私生女在學校被所有人喜歡,連那個人也對她另眼相待,明明自己才是祁家的嫡親小姐,才是應該被眾星捧月的對象,她祁筱隻配這樣低賤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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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劇烈的疼痛將昏迷中的祁筱拉醒,望著四周的黑暗,下意識地抬手一摸“嘶”祁筱倒吸一口冷氣。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就隻剩下將要幹涸的血漬。祁筱苦澀一笑,自己心裏還在期待什麼,這麼多年來遭受祁瑩千萬般的欺辱,偌大的祁家可曾有誰關心過自己,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舔舐著傷口。
可她如何去反抗,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自己的力量還太薄弱,鬥不過如此龐大的祁家,現在的自己隻能隱忍,這麼多年都熬過去了,不怕再等幾年。祁筱的目光堅定起來,內心的圍牆又堅固了一層,似乎可以抵禦更多的苦難。
“嘎吱”陳舊的鐵門被推開。祁筱抬頭,映入眼的是昏黃燈光下祁筱笑的妖嬈的臉。
“呦,我的好妹妹醒了,姐姐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直接訂婚呢,嗬嗬嗬~”
“什麼?訂婚,不是在下個月嗎?”提前的訂婚宴澆滅了祁筱心裏最後一絲火苗。
“哦,天哪,我都忘告訴你了,我一不小心將你要逃走的事告訴了爺爺,又跟爺爺說了明天是不可多得的吉日。爺爺為了祁家著想,一聽,自然立即將訂婚宴提前了。”祁筱掩著嘴角幸災樂禍的笑,花枝亂顫的向外走去。
祁筱的心卻拎在了半空,惶惶而不知所措。
“哦,對了。”祁瑩堪堪邁出的腳收回,挑眉居高看著祁筱說:“爺爺怕婚宴籌備不完,有損祁家顏麵,就將婚宴定在了晚上八點,反正你們的身份都不光彩也就無所謂了。不過,還是爸爸的提議好,婚宴上就說一個是祁家義子,另一個是祁家遠方親戚的女兒。你也該好好感謝你那個死去的媽,還讓你有個尊貴的姓。”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似乎身後的人有多肮髒。
祁筱蜷縮在牆角,耳邊不停縈繞著祁瑩的話,原來在父親眼裏,她不過是一個遠方親戚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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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餐廳
所有祁家人坐在長式的紅木桌上吃著早飯,當然,除了祁筱,不過似乎沒人在意這個。座首祁家當家人筷子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祁老爺子:“二小小姐呢?”祁老爺子問向立在一旁的楊嬸。
“回老爺子,從昨晚開始就看到房門關著,不過確定人沒離開,昨晚也沒下來吃飯。”回話時若有若無的看向祁瑩。
祁老爺子不做聲,繼續吃飯,起身回去時才對下一句無厘頭的:“別太過了頭。”
其他人都是麵無表情或略顯疑問,隻有祁瑩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祁家倉庫
“嗒嗒”鐵門又開了,一道陽光刺的剛睡醒的祁筱睜不開眼。隻能聽到漸漸清晰的高跟鞋聲,不過祁筱知道,那是祁瑩。“嘖嘖,都大中午了,妹妹你還沒睡醒呢,喏,給你的。”“嘭”的一聲,祁筱循聲看去,是一碗幹巴巴的米飯摔在了地上。
“看你昨晚沒吃飯,今早也沒吃,我仁慈,給你送碗飯。”施舍的口吻怎麼聽怎麼像是對乞丐說的。
祁筱抬頭看向祁瑩,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她身後時,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