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街邊的樹木在夜色裏顯得有些蕭瑟,一如司徒清此刻的心情。

本來因為今天是陳媛弟弟的生日,她心裏那麼難過,想要請小芳陪著回鄉下去掃個墓,卻被辛小紫無端端說成在倉庫裏密謀要害死白遲遲,這不是給她本來就沒有痊愈的傷口上狠狠的再來一把鹽嗎?

司徒清覺得陳媛實在是太可憐,太委屈也太冤枉了。

辛小紫說的那都是些什麼,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沒有招誰惹誰,卻在這樣淒清的深秋被趕出了家門,她心裏該是多麼的悲涼。

司徒清越想越擔心,陳媛那樣激動的跑出去,她會不會想不開,會不會遇到什麼不測?

在災區的時候,陳媛雖然遭受了失去至親的巨大打擊,可是卻強顏歡笑,每天都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司徒清,這是多麼偉大的感情,是多麼無私的表現。

可是這樣的女孩子,居然也會被辛小紫看不順眼,處處針對她,每時每刻每句話都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白遲遲以前對陳媛很好,跟司徒清一樣,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的看待,但是自從那場表白之後,白遲遲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怎麼可以如此雞腸小肚,對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就不能包容一點點嗎?

陳媛是個鄉下女孩子,她不懂得如何收藏自己的感情,說出來隻是讓心裏舒服一點,卻並沒有要求什麼,那樣簡單的感情,憑什麼被辛小紫說得那樣不堪?

白遲遲,你太令我失望了,沒有一點是非判斷的標準,沒有原則的去相信辛小紫的鬼話。

司徒清的心裏又是矛盾又是焦急,在街上胡亂的疾走著,可是陳媛的蹤影卻始終都看不到。

“媛媛!”司徒清不顧路人的目光,又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回音,街道上的人並不多,視線開闊一覽無餘,不過陳媛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痕跡。

到底去了哪裏?

司徒清很後悔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追出來,要不是辛小紫那樣使勁的拉扯,恐怕此刻應該已經找到陳媛了。

不,根本就不應該讓她走。

那些什麼狗屁照片,能說明什麼?隻能說明辛小紫居心叵測,找人跟蹤陳媛,比起她所謂的證據,不是顯得更加卑劣可恥嗎?

還是陳媛說得對,辛小紫就是故意的,處心積慮想要把她從司徒家趕走,所以才會一會兒一個花樣,生怕奸計不能得逞。

司徒清心想,白遲遲也真是傻瓜一個,怎麼會跟這樣的人做朋友!司徒遠更是有眼無珠,找一個禍國殃民的老婆回來,讓家裏整天不得安寧。

就在司徒清遍尋陳媛不著,心急如焚的時候,卻不知道陳媛就躲在路邊的灌木叢中偷笑。

看來自己押對了寶,司徒清果然沒有聽信白遲遲和辛小紫的話,他義無反顧的追了出來!

好得很好得很,如此看來,自己在司徒家還是有立足之地的,畢竟司徒清才是一家之主,他說的話才是算數的。

隻要他開了口,白遲遲和辛小紫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陳媛卻故意不讓司徒清找到自己,她想著不能這樣輕輕鬆鬆的回去,那樣就顯得沒有價值了。

有時候,扭捏作態才是必要的手段。

不能讓他看到,最好是製造點什麼背景才好呢!

陳媛想了想,又偷偷從樹木中間觀察著司徒清的動靜,想著應該怎樣出現在他的麵前才是最有戲劇效果的。

路旁有一輛出租車正在下客,陳媛看到客人給了錢從後備箱拿出行李準備離去。

“恩,這輛車出現得很是時候!”

出租車打了左轉彎燈準備起步了,陳媛知道這個時候車速肯定不會太快。

司徒清就在出租車前麵不到一百米,他正焦急的尋找著陳媛,沒有注意到這街頭上最常見的一幕。

出租車慢慢的在移動,說時遲那時快,陳媛抓住時機拖著行李箱就衝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出租車的車頭上。

司機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衝出來,嚇了一跳,本能的踩了一腳刹車。

“啊!”陳媛故意用最大的聲音尖叫起來。

然後,她看到了司徒清轉身,然後,慢慢的滑落在車輪旁邊。

“媛媛!”司徒清聽到了陳媛的聲音混合著刹車的動靜,回頭一看,車頭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隻見到陳媛趴在地上痛苦的皺著眉,還有她無助的眼神。

司機趕緊下車,看到陳媛倒在那裏,行李箱也甩到了一邊。

“小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陳媛咬著牙,假裝堅強的搖著頭說。

盡管她是突然衝出來的,可是司機倒是很善良:“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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