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此時的臉色其實也算不上好，但他也並沒有反駁裴馨寧的話。
“不僅僅是這樣，你的父母其實這些年是想要補償你的對吧？”他接著說道：“可是每一次似乎到最後都不了了之了，你又沒有仔細想過是為什麼？”
裴馨寧怔了怔，沒有說話。
她其實真的沒有想過這些，不為別的，隻是單純的不想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罷了。總是回想可能會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時間長了會有心理陰影的。
隻是，她從不去想並不代表她想不明白。
為什麼……大概因為因為有裴馨予在場，他們也並不好對她太過殷勤，如果跟之前的樣子反差太過突兀，那麼場麵或許會更加尷尬。
而且，這些年她跟父母單獨見麵的機會……仔細想想似乎一直手都數的過來。
“可是……為什麼？”
裴家父母無論怎麼說都是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父母，這一點無法改變，況且裴馨予也是裴家人，從小到大父母對她可以說比自己好得多，那麼，她為什麼要這樣？
她想不明白，也不太願意這樣去想。
她不是一個低情商的人，隻是不願意將自己身邊的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所以，就算吃虧，恐怕也隻會栽在自己人手裏，代價卻比別人更加大了些。
“這一點就隻能問她了，就算是我，也隻是有些猜測罷了。”段珩眸色沉了沉，隱隱地心情不算好。
“這些事……你後來專門查的？”裴馨寧問。
她知道他並非是一個會全部依靠猜測的人，特殊的職業讓他習慣用事實說話，那麼，他平時確認過的事情，必定是有著自己的證據的，否則也不會隨意開口。
這也是為什麼，他說的話在其他人那裏有著絕對的公信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若是我沒有猜錯，我之前應該是見過她的……”段珩這麼說著，不知為何，眼睛卻看向了裴馨寧的方向，神情隱約透著些複雜，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
但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雖然沒有移開視線，但目光在接觸到她的時候仿佛瞬間化成了春水，透著波光。
“之前是……認識我以前嗎？”她倒是從未往這個方向考慮過。
她隱隱地能感覺出來裴馨予見到段珩的時候反應有些奇怪，卻從未想到過兩個人之前會見過，或許說認識？
不知為何，她的心情忽然變得差了些，說不上來的心口有些悶。
“算是……也不算。”他的回答並不明晰。
“那算什麼？”她總覺得他今天所有說的話都像話中有話似的。或許是怕她受傷，但她更希望他能夠相信她，把事情都告訴她。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為她好的，也一直為了她做了很多事情。但她其實也是可以一起分擔的。
“我記得不久前我曾經說過我們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什麼時候。”段珩思考了一下開始解釋道。
裴馨寧點了點頭，那天……也是她第一次真正跟死神有所接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