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得到冥界的承認，那麼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都是可以的不是嗎？能夠最簡單直接地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告訴她，殺了當地的死神就可以取而代之？”嵐冰冷的聲音仿佛帶著霜雪。
裴馨寧一愣，她之前是有所猜想，但當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殺掉原本的死神取而代之，這代表著什麼？
這是對冥界的公開挑釁！
“死神的生命那麼長，若是他們一直活著，自然不會有什麼空位，那別的人想要成為死神，就要等到他死了，除非有別的派遣，我說的可對？”那沙啞的聲音對於嵐的質問顯得並不在意。
他輕笑了一聲才接著說道：“冥界的那幾個老不死的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說我也比你活得長。對他們來說他們其實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死活，隻要能夠維持他們所謂的‘秩序’不被破壞就可以了。就算今天你我依舊是死神而且死在了這裏，他們頂多也就關心一下誰來接替這個位置罷了。”
對於這個世界的冷漠，早已習以為常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們想要掌控這個世界的運轉，隨意掌控別人的生死。可是憑什麼？我們以靈魂為代價為他們工作了那麼多年，隻是想要活得更久一些，僅僅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他們也不願意成全我們。我用我的方法在他們的‘規則’之內讓妍成為了死神，這是他們承認的。而這丫頭也是他們承認的，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十分擲地有聲。
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嵐將手中的鎖鏈緊了緊，從斜後方很刁鑽的角度突然伸出兩道鎖鏈，卻還是被對方掙脫了。這次，他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止，而一旁的妍也絲毫沒有幫那人的意思。
“所以，你當初隻是告訴她，將原有的死神取而代之，就可以很簡單地成為新的死神，卻在私底下幫了她，讓她覺得她的確能夠輕易地得到那個位置。然後便可以利用這個位置來做一些事。”嵐頓了頓：“你思考這個計劃的時間倒是很久了。”
他的語氣雖然停頓，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依然試圖將對方逼到一個固定的位置。
“我當初隻以為你既然將妍養大，至少對她也是在意些的，隻是誰想到，你終究還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擁有陰陽眼的人雖然極其稀少，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隻不過，他一手帶出來的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竟然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打擊。
說他冷心冷情還真的是沒有錯的。
但同樣的，聽著他講話的妍卻突然開了口：“所以，你想利用我來報複嵐？”她預想過對方是在利用她，卻並沒有將這件事跟嵐扯上關係過，因為這幾十年以來，他們跟嵐都沒有扯上過任何的關係，甚至連聽說都不曾！
“報複？”那沙啞的聲音輕笑，化作霧在她的身邊繞了一圈：“不，我們隻是單純地站在對立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