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寧寧隻是出去一趟就這麼魂不守舍的？”方芙蕖略帶調侃的聲音從段珩的背後傳來。雖然段珩現在看起來很淡定，但是畢竟是自家兒子，他的心思不寧，她還是能看出來的。所以，她才會專門找了一個機會跟他單獨談談。
“媽……”段珩無奈地應了一聲。
“你也別害羞，你媽媽我啊，不管怎麼說也比你多活了那麼多年，很多事情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從寧寧出門之後你就不太對勁，你從小焦躁的時候手裏就總喜歡拿著什麼東西。”方芙蕖說著已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段珩低頭，輕咳了一聲，抬起手中的杯子，就著裏麵的茶水喝了一口。
“寧寧是不是跟你爸爸做一件事去了？”方芙蕖仿佛跟談論天氣一樣地突然這麼說道。
聽清了她在說什麼的段珩心底一震，抬眸看見了母親的眼神，從中便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問我為什麼知道？”方芙蕖輕笑了一聲，她還真是很久沒有在這孩子的臉上見到過這樣的表情了。總是那麼冷靜多無趣啊。
不過，方芙蕖也沒指望她家兒子能跟林家和秦家那兩個小子一樣活潑會說話，隻要不像林蔚然那麼冷漠她就謝天謝地了，天知道她被小蔚然的母親拉著吐槽了多久，現在對方一開口她就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了。
所以說啊，人是要知足的。
她也沒等段珩問，便接著說道：“你爸爸那個人啊，我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了還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就算是曾經根本不相信，但是我可以什麼都不信，卻不會不相信他。”
她這麼說著的時候，麵上依然帶著幸福的笑意。是的，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個人，也相信那個人，所以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才會沒有之前別人警告她的任何問題。婚姻，不就是這樣嗎？
“至於你三叔四叔他們，你不覺得他們有時候的反應實在是很有趣嗎？”她笑著，目光中透著狡黠：“哎呀，你可不能告訴他們啊，要不然我回去之後一點兒樂趣都沒了。”
“您還真是……”段珩笑得無奈，卻也沒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母親還有話說。
“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挑中的女孩子也會跟你爸爸一樣。”方芙蕖雖然依然帶著笑，笑容卻有些複雜。
“不，他們是不一樣的。”在這一點上，段珩回答地十分迅速。
“是嗎？”方芙蕖反問：“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說寧寧不好，相反，我很喜歡她，這一點上是真心的。”她看出了段珩眸底暗藏的意思，安撫地笑了笑：“你啊，在你爺爺麵前都沒這麼著急為我辯解過。”
對於母親的調侃，段珩隻能沉默以對。
“我當初會裝傻地拉著你父親到這裏來，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擔心他。我不在意他做的是什麼，我隻是擔心他的安全和我身邊的人的安全。所以當你拒絕了老爺子的時候其實我是開心的，所以才會成為家中唯一支持你的人。”方芙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