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恐懼這種東西不是說想要控製就可以控製得了的。
所以當她和彤彤努力忽略窗外重新將手交疊握住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兩個女孩子的手都有些顫抖。但是她們開始筆仙這個遊戲之前就知道,如果真的請到了筆仙,不將筆仙送走,一定會發生更恐怖的事情。
“但是……我們發現我們沒辦法……”蔣佩佩閉了閉眼睛,聲音已經帶了些哭腔。
裴馨寧輕聲安慰了她幾句,等到她的情緒緩和了些,她才繼續開口。
“當時無論我們怎麼念,之前附在筆上麵的那股力量已經消失了,因為找不到它,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送走。最後是因為有巡查教室的老師經過,把我們趕走的。那個時候我們很害怕,可是因為有老師,我們大著膽子再往外看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當時甚至沒有來得及收拾……”
她當天回去生了一場大病,而彤彤原本似乎沒什麼,但是從她病好,也就是第三天之後,她才從老師和對方家長那裏知道彤彤發生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是因為彤彤首先鬆開了手,所以那個鬼才會找上她,至少彤彤的情況比她更嚴重一點兒。
老師和家長們根本不相信什麼所謂的筆仙,她一開始說了實話,他們也隻是認為她在胡說八道,甚至就連很多同學也以為她在開玩笑,為自己的留校找借口。
那天同時在教室的幾個同學原本跟她說得一樣,但是自從老師找她們談話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或許跟自身也想要忘記那件事有很大的關係。總而言之,在麵上,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或許是覺得在崇尚科學的學校裏發生這種事,對學校的形象和影響不好吧。”
蔣佩佩十分沮喪,因為沒有人願意聽她說實話,甚至是她的父母。
“彤彤出事之後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原本以為自己生了一場病,好了之後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就在前幾天……”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身邊有被人窺視的感覺。
但是每次當她回頭,或者朝著感覺不對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直到上一次段文景他們去學校的三四天前,她晚上學習到很晚,到了十二點多的時候,她關上燈準備睡覺,在拉上窗簾的時候,窗外的一道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仔細向外看去,那天在窗外出現的那張慘白的臉又出現在了她的窗外,隻不過這一次,那道身影是站在對著她窗戶的那棵樹的樹枝上,依舊是那個表情,依舊是那個動作。
她看到的時候,一聲尖叫之後,瞬間拉上了窗簾,將自己蒙到了被子裏麵。
她的父母聽到了她的聲音,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就迅速跑了過來。但是當聽到她說的話的時候,卻依舊對她所說的話不以為然。他們以為她是當時把自己嚇到了,才會出現這種幻覺,又或者是不想承認自己之前在說謊,所以才會說自己又看到了鬼。
總而言之,他們隻是簡單地安慰了她幾句就離開了。
她一個人蒙在被子裏,那張慘白的臉始終在她的腦海裏徘徊。
令她更加害怕的其實並不是她看到了那張臉,而是她不知道那張臉站在那裏盯著她到底看了多久。
很快地,她就聯想到了一段時間以來她隱約感覺到的那道視線,想到這些,即使是在初夏,她也不由得渾身打著冷顫。
可是這些東西並不是她不去想,就不會在她腦子裏回放的。
“如果是那一次就算了,可是最近幾天這種狀況一直都有,時不時地都會感覺到或者在某個角落裏看到那東西的存在,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說著,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段文景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所以隻是淡定地拿了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其他人能夠看到嗎?你不是說那天玩兒筆仙的時候,那些女孩子都看到了?她們沒事嗎?”
這時,坐在蔣佩佩身旁的另一個女孩子開口說道:“我們這些人隻是有些感冒之類的小病,或者說莫名其妙地摔一跤或者撞到桌子的這種小事,之後也就沒有什麼了。佩佩說看到的時候我們也順著她說的地方往那裏看過,可是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