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顯然不想在繼續拖拉,果決的做了這個決定,他是丞相,是這相府的主人,他做事並不需要詢問別人的意見。
可拆的是她魚笑的院子,魚笑能就這麼聽話的讓拆掉嗎?怎麼可能!
“等一下,丞相大人,是誰說我這院子破壞風水了呢?如果隻是改動院子的話,這些年相府的院子應該也沒少改動,豈止我一人呢?”
“還要狡辯,都到如今這地步了,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府中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你不知道嗎?”
“發生什麼事?我確實不知道?”
丞相看魚笑的神色並不像說謊,想來是真不知道,正想說話!
魚悅欣突然站出來理直氣壯的說道,顯然對這個風水問題堅定不移,以至於她微微挑起的聲線有些刺耳。“府中供奉的土地像突然升高幾寸,飛鳥白鶴掉落相府,而且你這院子旁的蓮池也一夜枯萎,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嗎?如果不是你破壞了風水,這些事能怎麼解釋!”
二房張氏看著魚笑這院子那是眼紅得不得了,如今聽見還有這茬,皆是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自己沒有的,總是不願別人也有,何況隻是個區區庶女。
張氏當下也接過話道,“這可是相府,相府是什麼地方,可不是那些窮鄉僻壤,想怎麼挖就怎麼挖的。”
夫人也狀似無奈的開口,“是啊,魚笑,我雖允你整改,可是也不能這般沒個底線啊!
魚笑聽著對麵幾人義正言辭的敘述,又看看那笑意都快藏不住的幾人,心中嗤笑,在她魚笑麵前玩這些小把戲,真是不知死活。
“我雖然不在這相府長大,可好歹是這相府的小姐,怎麼可能做出有損相府的事情來,我也確實並沒有聽說這些事,五妹妹說的這些,大家可都是親眼所見嗎?”魚笑狀似淡然的問道。
這一問,丞相愣了一下,魚悅欣也愣了一下,在場的許多人的愣了一下!
是啊,他們都隻是聽說而已,大部分人卻並沒有親眼所見啊!可這傳得這麼猛烈真實的事情,難道還有假不成!
這時丞相看向了夫人身旁的魚悅然,狀似詢問,他是從魚悅然這裏得知的這個消息,一怒之下就來了這靈淵閣,哪裏又知道這些事的真假呢?
魚悅然被迫之下,終於站了出來,這般情形,魚笑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這事是魚悅然對丞相竄唆的!
“父親何必多問,三妹妹這個問題,不管大家是否見過,如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魚悅然這麼說道,那語氣裏的堅定,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
魚笑卻隻是平靜,眼睛忽閃忽閃的望向丞相問道,“丞相大人您看呢?”
“那就去看看吧,帶路!”
一句帶路,接下來眾人勢必要一起去查看一番了。自有魚悅然安排了丫鬟帶路,她心中的笑意更甚,這些事難不成還能生變,親眼看看更好,眼見為實嘛!到時候魚笑可就不能辯解了!
一行人走出魚笑的靈淵閣,順著靈淵閣的外圍,往旁邊的蓮池走去,聽說枯萎的正是靈淵閣旁的蓮池,那些開得正燦爛的蓮花,那些猶如紙傘的蓮葉,全都在一夜之間變得枯黃不堪!
魚笑的身後跟著齊願和侍劍,她不緊不慢的跟在丞相魚毅身後,保持這該有的距離,不親切,不攀附,卻隱隱透著一種疏離。
遠遠的,就聽那帶路的丫鬟說道,“看那些枯了的蓮葉,就在前麵了!”
魚悅然心中有些詫異,此時此刻了,魚笑為何還能如此淡定,難道真的不怕父親震怒嗎?
她要的可不止這一點點,等著把,一會兒有她好看。既然在外頭長大,那就不要回這相府,安安生生的活著不好嗎?
這時魚悅然聽見一聲驚呼,是她那個帶路的丫鬟的呼聲。她勾起了嘴角,看向一旁鎮定的魚笑,那神色似乎在說,你完了,你死定了!
魚笑忍不住眯著眼睛笑了,這一笑卻讓魚悅然心中一驚,順著魚笑的目光看過去。
昨日還一片焦黃的荷塘,現在卻滿是青綠,蓮葉上掛著晨間的露出,將落未落。蓮花也開了不少,一朵一朵甚是嬌豔,在這清晨的微風中,散發著淡淡清香。
荷塘裏的一尾鯉魚往水麵上一躍,噗通,落入水中,濺起些許水花。這噗通一下,猶如啪啪的,打在了某些人的臉上,打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