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了許久,魚笑最終決定去江州鎮上購買。
村子裏的藥販賣的都是零碎藥種,質量層次不齊。這般大批量的購買,隻能去江州鎮了。
那魚笑曾經有過一日遊的江州鎮。
知道魚笑要去江州鎮,一大早的柳姨就來叫醒魚笑了,這是要辦正事的,可不能睡懶覺了。
“阿笑,醒醒,不是要去鎮上嗎?路途遙遠,要早些出發。”柳姨輕柔的叫著魚笑。
“哦!”魚笑閉著眼睛坐了起來,渾身沒有骨頭似的,又倒下去了。困啊!這是每一個起床困難戶的日常。
柳姨無奈的扶起魚笑,像小時候一樣給她穿上衣服,梳好頭發,魚笑還在迷糊著。
直到都出發了,坐上牛車了,魚笑總算清醒了。
撇撇嘴,這速度,是該有匹馬了!
這時魚笑不知道,她出發後不久,柳姨看著家門口的高頭大馬,手足無措。
“我家主子說,這匹馬叫夕月,送給魚姑娘。”
“你家主子是?”
“魏遲!”
柳姨在拒絕無效下,半強迫式的收下了馬匹。
她有些焦慮,不知道阿笑和那個魏遲到底是怎麼回事。
......
這可真是心之所想,魚笑覺得她需要馬匹,這魏遲就送了馬來,倒也是巧了。
不過此時的魚笑可不知道,她正在牛車上聞著這無論怎麼洗,都有一股怪味的牛兒,晃悠著,怪不得要早起啊。
和她一起進城的還有齊願,魚笑並不懂藥種,讓齊願一起看一下也好。
牛車晃啊晃啊,魚笑搖啊搖啊!
“小姐居然這樣都能睡著,真是的!”
齊願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下,在這輕晃的牛車上呼吸平穩的魚笑。或許是早間沒睡醒,這會兒怎麼說也要補上。
齊願拿過牛車上的棉巾,輕輕的給魚笑蓋上。
棉巾是柳姨準備的,不知不覺相處了這麼久,柳姨對於魚笑的脾氣習慣越來越了解了。
等魚笑和齊願到江州鎮的時候,已過午後,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兩人隨意吃了點吃食,這次她可沒去點上三斤牛肉,十八碗米酒。
她穿的很素淨,因為上次的進城,她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越來越容易惹麻煩的臉蛋。
這次她戴著一個白色的氈帽,輕紗遮麵,若隱若現。為了避免麻煩,遮掩了這耀眼的麵容。
街上也有一些不想拋頭露麵的姑娘半掩著麵,倒也不會引人矚目。
說來也怪,兩人都沒有一時新鮮的逛逛街道,而是直奔糧食店。
魚笑是已經試過一次逛街了,也就這樣。
那第一次進城的齊願呢?
“你來過江州鎮嗎?”看齊願眼觀鼻,鼻觀心的默默走在她身後,魚笑問道。
“沒有,我隻是聽過!”
“聽過?”
“對,母親去世之前,一直重複訴說著這村外的世界。她說是父親告訴她的,可是,到死她都沒有出過村子一步。”
魚笑沒有再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當然,這是屬於齊願的故事。故事裏,她不知道父親是誰,一切關於父親的所知,都是出於可憐的母親之口。所謂的父親一直到最後都並沒有來接她們母子倆。
對這個母親口中的村外世界,她並不上心。
兩人逛了好幾家賣種子的店,最後選定了一家,店鋪的裝潢,價格都比較合適的。
“就這家吧!”魚笑抬眼看著麵前這古樸的鋪子,頭上招牌叫做,糧為貴!這招牌倒真是個應景的名字。
“兩位姑娘,看點什麼呢?”一個夥計迎了上來。
“各類藥材的種子!”魚笑隨口應道,打量著琳琅滿目的貨架,各種種子,明碼標價,價格還算公道。
“我們這兒什麼藥材種都有,你要多少?”夥計笑眯眯的問。
“大概四千畝地的吧!”
......
“您,您說多少?”
“四千畝!”
小夥計對魚笑的稱呼都從你不自覺的變成了您,一雙大眼好奇的望著魚笑的麵紗,似乎想透過這白紗看看這個大客戶到底是什麼模樣。
......
“姑娘稍等,我去叫我們掌櫃的!”夥計沒想到這看起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帶來的居然是這麼一筆大生意,他可做不了主,樂嗬嗬的去了後堂叫掌櫃。
不一會兒,一個嘴角有顆黑痣的中年人出來了,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魚笑。
“我是本店的掌櫃,是姑娘要買藥種吧!”
“恩”
“姑娘是山那邊來的吧?”掌櫃神色莫名的問。
“是!”魚笑抬眼,有些疑惑這掌櫃的問話。
中年人表情未變,隻是眼珠微動。
魚笑並不知道,從她準備租地開始,就被有心人傳入了這江州鎮,傳入了這某些人物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