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變成妖怪了,眼睛鮮紅如血,牙齒尖利如狼,還怕太陽。被馬道婆發現了真身,剛才現形了。”墨雪推著凜川進屋。

“然後呢?”

“然後村裏人都趕了過去,裏正和老人們討論了一下,決定要對何氏執行火刑。”

“哦。”凜川眯起眼睛,想起了之前墨雪跑出去的那晚,何氏的“妖怪”病,估計就是墨雪的傑作吧。

“相公,你也太淡定了。”墨雪倒了一杯茶水,“如果我是妖怪,相公可還能這麼淡定?”

“我會保護你。”凜川還是這樣一句話,沒有任何改變。

他就是這樣的人,性子清冷,表麵給人的感覺就是沉默寡言,但是心地善良,實則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隻有墨雪好好的,其他人,與他何幹?

墨雪的手一頓,凜川說情話的技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給滿分,不怕他驕傲。

墨雪把杯子放下,“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是她給何氏下了藥,知道是她讓何氏變成了妖怪,知道她是故意讓何氏被施以火刑。

“知道什麼?”凜川無辜的看向墨雪,天真又美好。

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說出來的,以為他傻嗎?

“沒什麼。”墨雪捂臉,媽蛋蛋,又是美人計!

“還有什麼事情嗎?”凜川淡然的問。

“沒了。”墨雪轉身去收拾草藥。

“那我就走了,村裏的祭司,作為祭司,我是必須要去的。”

對哦,她差點就忘記了,墨雪的手頓了一下,“那你去吧,小心點。”

“嗯。”凜川點頭,推著輪椅離開了。

等凜川離開之後,墨雪放下了草藥,跑了出去。

何氏已經受到教訓了,但是還兩個人沒有得到教訓,她得推動一下,處理完雜事,她也好專心為凜川解毒。

墨雪一腳踩到牆上,身體猛地上竄,衝上了房頂,輕輕的挪開一片瓦片,看了看裏麵的情況,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寧二水的床鋪上方。

墨雪笑了,拿出一粒藥丸捏碎,藥粉散落到床鋪上,床上的兩人毫無所知。

這可是你最後一次做男人的機會了,好好享受吧。

墨雪站直了身子,身體驟然往後掉去,接著安然無恙的落到地上。

這邊,墨雪的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那邊,凜川也開始主持祭祀了。

因為不是正經的祭祀,所以之前的準備工作都不需要,寧和之曲、安和之曲、景和之曲、鹹和之曲都是不需要的,就連祝文也不用,隻需要獻禮就可以了。

禮就是何氏,最終步驟就是將何氏焚燒。

作為祭司,在這場不正規的祭祀上,凜川的唯一職責就是看。

火焰熊熊燃燒,何氏叫得淒慘,而邊上的人卻是一臉狂熱,看啊,他們消滅了鬼怪。

凜川漠然的看著,這是,何等無知的存在啊。

……

樹皮粗糙的大樹滄桑而高大,山穀像是鋪上了綠色的天鵝絨,岩石點綴其間,樹枝一層蓋著一層,枝丫交錯。

這裏,是陽光永遠照射不到的地方,周圍安靜得像一幅畫,一副不會動的,死寂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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