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出現抱住毛苗的玄夙昂,阿貝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玄師兄不是,不是已經……
玄夙昂迅速地將毛苗身前的銅錢劍拔出來,隨後一個金色的陣法在毛苗身邊啟動。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毛苗臉上的蒼白漸漸恢複紅潤,隻是依舊閉著眼睛。
“出來。”玄夙昂冷漠地開口。
一個紅色的魂魄從毛苗體內出來,阿貝等人看著這,隻覺得驚訝萬分。而在紅色身影出來的幾乎是同一時間,小君和田敏憂也出現。田敏憂一看毛苗的樣子,連忙衝過去。她終究是晚來了一步嗎?
“苗苗……”
毛苗好像聽到田敏憂的聲音,可是她怎麼也睜不開眼。不止是田敏憂,她好像也聽到了玄夙昂的聲音。
瀲心看著圍著毛苗的一群人,嘴角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她抬頭看著天空,仿佛是在做最後的留戀。她本想去看過毛仁後再告別的,誰知道毛苗的意識遠比她以為要強大,竟然生生衝破她所下的禁錮。夢境不是很好嗎?瀲心想不明白,毛苗為什麼還要回來。
“祭司。”瀲心的聲音傳來,田敏憂一怔,這才抬頭看向瀲心。
對於傷害自己女兒的人,她無法給好臉色,即使知道對方是狐族的族長。田敏憂冷冷地看著瀲心,並不打算開口。
瀲心魂體的顏色很淡,有些飄渺,仿佛隨時都會消失。隻是她卻是不在意,臉上的媚笑渾然天成。明明那張臉和毛苗一眼,但是輕易的,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們絕對是兩個人。
“以後,狐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瀲心笑著,道:“這麼多年,也為難了你們。”
田敏憂冷淡道:“狐族的一切都是族長給的,不敢說為難。”
瀲心輕輕一笑,目光深遠。
“這麼多年了,我依舊等不到他。”瀲心語氣中露出遺憾,卻又好像習慣了,轉身看著田敏憂。此時田敏憂已化作狐族的樣子,舉手投足間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狐族祭司所特有的香味,能攝人心魄。
瀲心看了眼玄夙昂。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隻是不諳世事的狐族族長,一次外出看到了改變一生的男人。為了接近他,她偷偷瞞著族裏跑出來,當他的侍女。從此,一切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用問,她也知道,玄夙昂一定不會為當年的事情感到後悔。自己在她眼裏,始終什麼都不是。
瀲心抬起手,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以我九尾狐之力,解除吾族後輩身上的詛咒。狐族女子可以外族男子自由往來,生死全憑各自造化。”
到了末尾,瀲心的聲音變得極為飄渺,隨即消失在天地之間。瀲心是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來解開這種詛咒,也就是說她從此消失在天地之間。對於瀲心來說,唯一的遺憾就是,她至始至終都找不到轉生的毛仁。又或許,是她當初感覺出錯,毛仁並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瀲心的咒法一解除,地府立馬傳來一聲震動。隨後孟婆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又出現在了奈何橋上,渾身的力量似乎都回來了。她一抬頭,就看到對麵雙眸充滿血絲,正不敢置信看著她的鬼差。
“你……”
孟婆話沒說完,就被鬼差狠狠地抱在懷裏。
“你想起來了?”
“嗯。”鬼差的聲音透著鼻音,恨不得把懷裏的人揉進自己身體裏。
孟婆臉上露出笑容,眼角卻忍不住淚濕。詛咒真的解開了,從此他們可以在一起。再也不用受詛咒的折磨,不用一死一生,也不用她費盡心機將他留住。
毛苗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自己家裏。準確來說,是田敏憂的別墅裏。看著周圍的環境,毛苗蹭地坐起身,難道她還在夢境裏?!毛苗急匆匆地起床從床上下來,就要往外奔。
門剛打開,就撞上一個人,撲了個滿懷。
玄夙昂皺眉地看著懷裏的人,一手摟住她,一手拿著藥,“就不能安分點。”
“夙昂……”
毛苗說完又飛速地退出來,道:“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不行,要趕緊出去。”
玄夙昂倚在門口,看著她不斷的自我催眠倒是頗為有趣。將藥放下,拉起她的手腕檢查了一下道:“看來沒什麼問題了。”
雖然知道是夢境,但是毛苗還是舍不得移開眼。手腕也任憑玄夙昂拉著,直到被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毛苗才反應過來不對。這不科學!她沒理由會做這種夢!她到底是有多饑/渴!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