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灃輕笑了片刻,望著女子徑直離開的窈窕背影,削薄的唇緩緩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
瞧見鳳七尋疾步走了過來,臻兒忙迎了上去,一臉訕訕的說:“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岐王爺怎麼就過去了……”
“無妨,就算你看到他過去了,你也攔不住他!”
“可是小姐明明說過想一個人走走的……是奴婢沒有用,連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臻兒語氣慚愧的說。
鳳七尋停下腳步,目光柔和的睇著一臉愧疚的臻兒,捏了捏她的小臉說:“傻丫頭,你要是能把岐王爺攔住,那可就出大事兒了!”
臻兒扁著嘴,沒有弄明白鳳七尋話裏的意思。
鳳七尋也懶得向她解釋所謂的尊卑有別了,“走吧!去看看帳篷安紮好了沒有!”
“是!”
她們兩人剛一走到營地附近,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男子的身形修長英挺,從背影看就像是一尊傲立的石像,端的是風姿蹁躚,器宇軒昂。
“是太子殿下!”臻兒驚喜的叫道。
許是她的叫聲大了些,隨風傳進了赫連煜的耳朵裏。他驀地轉過頭來,目光溫柔的望著緩步走來的鳳七尋,急忙快步上前,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初秋天涼,小心別沾染了寒氣!”
鳳七尋聽話的裹上了披風,看了一眼身後已經完工的帳篷,疑惑的問:“殿下剛才莫不是在監督下人們安紮帳篷?”
赫連煜還沒說話,和他一起過來的赫連焱就好死不死的湊了過來,語氣調侃地說:“那是自然了,皇兄那般憐香惜玉的人,不僅惦記著七尋姑娘的身體,就連七尋姑娘的住處都一並操起了心,實屬難得,難得呀!”
鳳七尋一瞧見赫連焱就莫名的來氣,可是礙於赫連煜在場,不好發火,隻能屈身施了一禮,“七尋謝過殿下的好意!”
赫連煜忙虛扶了她一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嘖嘖嘖,瞧這郎情妾意的模樣,真是讓人好生羨慕!”赫連焱含笑看向身旁帶著一個鐵麵具、身形有些瘦小的男子,問道:“你說是不是,麵奴?”
“五皇子所言甚是!”被喚作麵奴的男子聲音沙啞,像是鐵器相互摩擦一般刺耳。
“這位是?”鳳七尋仔細打量了男子一番,皺眉問道。
“這位呀?這位是我最近收在身邊的幕僚,名喚麵奴。”赫連焱解釋完,轉而對麵奴說:“麵奴,還不快見過雍王府的大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鳳七尋的錯覺,她總覺得赫連焱在雍王府和大小姐六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而且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那個被喚作麵奴的男子眼神明顯的一沉,渾身的氣息陰冷了不少。
“麵奴見過大小姐!”他依舊啞著聲音道。
“不必多禮。”鳳七尋目光審視的看著麵奴,聲音淡淡的道:“或許這麼問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戴著一個鐵麵具呢?”說話間,她便動作極快的伸出手去,想要拿下麵奴臉上的麵具,一睹麵具之下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