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夜不說那些衣服首飾還好,她一說,卿兒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就連嘴唇都失了血色。鳳九夜見狀,心頭的不安愈發嚴重了!
“回答我呀?那些衣服和首飾呢?”
“小姐有所不知……許是小姐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就在皇上下了禁令的前一天晚上,咱們園子裏招了賊,把那些貴重的首飾全都給偷走了,剩下的淨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鳳九夜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了一般,別說是發火了,就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卿兒不由得伸出手,跪爬到鳳九夜的腳邊,拽了拽她的裙裾,“小姐,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
鳳九夜的眸色一沉,猛地一腳踹在了卿兒的胸口處,直把她踹的跌躺在了地上。而她則站起身,一腳又一腳的踹在卿兒身上,並且一邊踹一邊厲聲道:“怎麼辦?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還不是你這個沒用的丫頭,連個貴重的首飾都看不住?我踹死你!看我不踹死你!”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知錯了!小姐饒命呀!”卿兒捂著腦袋求饒。
卿兒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並沒有換來鳳九夜哪怕片刻的憐憫和猶豫,她隻是一腳又一腳的狠狠踩在卿兒的身上,卻唯獨避開了她的臉。等到打得累了,鳳九夜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呼哧呼哧的chuanxi著,惡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一臉恐懼的卿兒。
她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涼茶,仰頭一飲而盡後,才狠狠地說:“鳳七尋,這一切一定是鳳七尋搞的鬼!她把我趕出了雍王府還不夠,如今又要斷了我的財路,她這分明是要置我於死地!”
卿兒慢慢的挪到距離鳳九夜稍遠的地方,小心的觀察著惡狠狠的鳳九夜,臉上恐懼的表情愈發的深了。
鳳九夜兀自說著話,像是在說給卿兒聽,又好像隻是在自言自語,“鳳七尋,你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然後再親眼看著你怎麼死!”
雍王府的菱湘小築,鳳七尋雙眸微閉的躺在花架下的貴妃榻上小憩,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像極了一幅驚采絕豔的美人入睡圖。
“小……”臻兒欣喜的叫著從門外跑進來,一瞧見休憩的鳳七尋,立刻噤了聲。
鳳七尋向來淺眠,無論是晚上還是白天,熟睡對她來說都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所以臻兒總是很小心的不去打擾她睡覺。
可是哪怕她及時收住了嗓音,還是吵醒了睡眠極淺的鳳七尋。後者翻了個身,緩緩睜開了眼睛,沉澈的眸子裏多了幾分疲倦的神色,“什麼事那麼驚慌?”她低聲問道。
“不是驚慌,是高興!”臻兒糾正了一下鳳七尋用詞的錯誤,快步走到她身旁,拿起一旁的蒲扇,不疾不徐的替她扇著風,“剛才奴婢去那邊瞧了瞧……”她故意賣著關子,不肯把話說完。
鳳七尋知道,臻兒口中的那邊是指鳳九夜如今住著的獨門的庭院--綺霞居。
“怎麼?莫不是九夜知道了雍王府早已斷了對她的供給的事情?”鳳七尋挑眉,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