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鳳七尋的態度,赫連煜和赫連灃一個是當仁不讓,一個是誌在必得,兩人的交談一時間陷入了僵局,索性誰都不再開口,大家各懷心事的沉默了起來。
房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年邁的太醫抬腳走了出來,麵上凝重的神色不見有絲毫緩解。
“太醫,怎麼樣?七尋的傷勢怎麼樣了?”赫連煜疾步上前,焦急的問道。赫連灃雖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詢問,但是他狹長雙眸中的關切卻無比濃重。
老太醫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皺眉道:“還好匕首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但是這姑娘身體嬌弱,再加上失血過多,如今正在發燒,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
一聽說沒有生命危險,赫連煜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放心的道:“沒有生命危險就行!那太醫,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老太醫點了點頭,“隻要不影響到姑娘休息就行!”
“一定不會的!”赫連煜打了保證,便快步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除了躺在床上安睡的鳳七尋外,還有幾個正在打掃收拾的宮娥。她們把不用的藥瓶,銀針還有紗布收拾了起來,又把盛滿血水的銅盆和染血的衣服都端了出去。鮮血仿佛盛放的花朵般在衣服上氤氳開來,看在兩人眼中皆有說不出的驚心怵目。
瞧見赫連煜和赫連灃進來,宮娥們急忙停下手上的工作,行禮問候:“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岐王爺!”
赫連煜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自己則緩步上前坐到床沿上,伸手緊緊的握住了鳳七尋的手,整個包裹在了掌心裏。他目光心疼的瞧著女子慘白的麵龐,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還有半分血色都沒有的嘴唇,心髒突然猶如刀割般一下又一下的鈍痛著。
“七尋……”他低聲輕喚,聲音裏繾綣了數不盡的款款深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早該想到的,以你和九夜的關係,她定然會對你不利,可是我還是低估了鳳九夜,她居然…居然會對你下這麼狠的手!七尋,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鳳七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但是被包紮住的傷口上還是有淡淡的紅色滲透了出來。
“太子殿下……”小安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壽宴還得繼續,皇上說殿下是主要的負責人,必須在現場主持大局。”
“可是七尋……”赫連煜凝眸睇著躺在床上的鳳七尋,眉頭皺的更緊了。
“殿下,這裏有宮娥們會細心照料好七尋姑娘的,可是未央殿那邊離不開您呐!”小安子語氣誠懇的勸說道:“殿下,聖命…不可違!”
“你去吧!這裏還有我!”赫連灃突然啟唇道。
赫連煜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道就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不放心呢!不過瞧著現在的情況,他也隻能先回去未央殿了。已經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接下來是萬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那就有勞岐王叔了!”
赫連煜淡淡的說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了,赫連煜同小安子說話的聲音隨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間裏又恢複了落針可聞的安靜。
赫連灃坐到赫連煜剛坐過的位置,動作輕柔的替鳳七尋把錦被向上蓋了蓋,然後用水沾濕了布巾,輕輕擦拭著她額前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