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孑然迅速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難道我們在遊戲裏的威名已經影響到大叔大嬸一級的人物了嗎?
然後就聽包租婆向眾人介紹:“安仔就是跟他們玩了這個遊戲之後才突然變得這麼活潑的。”
眾人恍然大悟:“我就說以前都不敢見人的,怎麼讀了大學之後怎麼突然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猜想羊小楊過去大概有自閉症,不敢後來自己好了,當然功勞肯定不是我們的,因為我雖然是他的盟主但是從來沒跟他一起組過隊。但是在當前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人家把這份功勞算到我們頭上來,我也不會拒絕,隻要一會兒他們能說出自己對城中村改造真實的想法來就行。
“小老弟,你們既然是安仔的朋友,那我們不妨把話說在前頭,你們要來家裏做客我們是熱情歡迎,但如果是想來拆我們的房子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給你們好臉色。”一個提鳥籠的大叔說道。
“也別為難人家,年輕人出來打工不容易,該配合的時候還是要配合一下,別讓人回去沒法跟老板交差。”包租婆說道。
看來她兒子公會老大的身份在這裏還是挺有用的,包租婆現在已經開始幫我們說話了。
我微笑道:“大叔大嬸,你們別緊張,我們真不是來拆你們房子的,雖然我們兩個下周一就要開始正式上班了,但是我們公司自己那個爛尾樓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呢,哪有心思和能力來拆你們的房子。”
“如果不是為了這片地,那你還來調查什麼?”大家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老大,你這謊撒得不高明啊,連我都不信,你們不想拆也架不住你們老板想拆吧。”羊小楊在一旁說道。
包租婆向兒子投去讚許的目光,羊小楊現在都會深入的思考和分析問題了,她焉能不滿意。
“內個,不好意思,下星期公司重組,我是總經理他是執行副總,所以在公司內部我們說話應該還是算話的吧。”林孑然指著我介紹說。
大概因為我們都是羊小楊在遊戲裏的公會老大的緣故,大家這次倒是沒有對我們的總經理和執行副總身份表示懷疑,不過仍然懷疑我們來這裏的真實動機。
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不是為了這片地,那你們來這幹什麼?”
“可能大家不信,但是我說的是真的,我正在幫秦市長寫一份材料,所以想過來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我正色說道。
眾人一齊看向羊小楊:“安仔,你們這個公會盟主還認識秦市長?”
“我們老大私下裏跟秦市長喝過酒。”羊小楊回答。
其實我估計他這話多半也是道聽途說來的,當初在新光杯的慶祝酒會上,秦市長當麵力挺我很多人都看到了,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猜測和調查我跟市長大人到底什麼關係。
“那我們今天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能寫上去?”一些人試探性的問。
“我盡量。”我並不敢承諾太多,誰知道他們一會能說出什麼話來,萬一有人說要打到政府,難道我也敢寫到材料裏麵去?
“要不多叫點人過來,大家各抒己見。”我突然變得有些貪心。
“老大,其實用不了那麼多人,村裏大部分人的意見都是一樣的,我都能給他們總結出來。”羊小楊說道。
“哦,那你先說。”
“第一,房子可以拆,但是拆掉我多少平以後就得補給我多少平。”
“第二,要有獨立房產證,房子可以自由買賣,當然賣房子的時候還需要補土地出讓金的肯定不行。”
“第三,各家祠堂不能拆,整體搬遷都不行,老祖宗看好風水的地方不能隨便亂動。”
“第四……”
羊小楊一口氣說出了十多條要求,接著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補充了一些,基本上都是之前網上爆出來過的一些問題,其中有很多是屬於獅子大開口可以想辦法協調的,不過也有很多說無法協調,必須得通過強製手段才能解決的。
現在國家不讓上強製手段了,所以不光是這個村,很多地方的城中村改造項目都推不下去了。
我微微蹙眉:“你們說了這麼多,我隻問一句,如果一定要改,但是政府不直接參與,讓經濟合作社牽頭成立開發公司來改,所有村民都當股東,你們剛才提的那些問題還是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