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說完氣憤而又傷心的看著大伯娘。眼淚一個勁兒的在眼眶裏打轉,偏偏倔強的不肯落下。
這下可是把眾人的同情,和道德底線都挑起來了,一時間眾人對大伯娘是罵聲連連。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這種事都能做的出口,那可是你親侄女侄兒,怎麼就能如此恨心呢!”
“就是,不要臉,自己做了那忘恩負義之徒,還好意思倒打一耙!臭不要臉!”
“對,不要臉,給我滾出去,我們大河村不歡迎這樣的人,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
麵對眾人的責罵,和憤怒,大伯娘一時也慌了神,再怎麼囂張跋扈,到底也是從鄉下走出去的婦道人家。
至於柳香更是嚇得哭了起來,隻能躲在大伯娘背後來逃避眾人厭惡的目光。
“那本來就是你們欠了我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隻是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大伯娘在短暫的慌張之後,找回理智。
就算她做的過分了點又怎麼了,那本來就是屬於自己那份。她就不信了,一個沒長成的小丫頭片子還能翻出多個浪花來?
原本躲在大伯娘身後哭的柳香,聽見自己娘開口了,覺得很有道理,立馬擦了擦臉,趾高氣揚的站在大伯娘的身邊,為自己娘撐場子!
“好一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剛剛也說了,當初隻借您二兩銀子,可你從我這裏收走的是三畝旱地的地契吧!”春風看著大伯娘就笑了,笑的明豔動人。
可在大伯娘眼裏卻覺的那笑容陰森森得,心裏直打鼓。
“那有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大伯娘硬著頭皮答道。
“問題?當然有問題了,我欠你的是二兩銀子,時間為一年。你卻收走了我三畝旱田的地契,現在的旱地的價格是三兩銀子一畝,三畝就是九兩銀子呢!怎麼沒有問題,是問一年的利息就高達七兩銀子嗎?”春風悠悠的看著大伯娘。
“這……”大伯娘語塞。
“若是大伯娘不會算,那便請個會算的人來幫著算算吧,在場的可有會算術的人?”說完對著在場的人喊了一聲。
“我來給你們算算吧!”洪亮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位身著深藍色長袍,留著一撮小山羊胡子,約摸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春風記得這是村裏的劉大爺,之前在鎮上做過私塾的教書先生,是個很有學問的人,在這一帶名聲也很好。
“那就有勞劉先生了!”春風微微福身對劉大爺施了一禮。
聞言劉大爺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春風,然後點點頭,心道這丫頭挺有意思的,別人在這村裏都叫他劉大爺,隻有春風叫他先生。
這劉大爺一生的願望就是教書育人,最喜歡人家叫他先生,好像是對他學問的一種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