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聽黃奕臣提及往事,隻淡淡一笑:“那些事,我已經不好奇了,現在的我,隻想好好活在當下。”
黃奕臣聽她這麼說,輕輕點了下頭:“其實我想說的正是你,並不是遠封,是你太敏感了!”
莫桐淺淺莞爾,不置可否。
“歲月或許可以蹉跎一個人的外在,卻永遠無法徹底泯滅內心深處的東西,而你對男人的吸引,就在於此!”
黃奕臣說完溫和淡笑:“我朋友恐怕已經在等我了,他鄉遇故知很開心,我還會在普羅旺斯留一段時間,如果你不嫌,出來坐坐。”
說完,將一張精致的名片遞給莫桐後,翩然轉身離開。
莫桐看了眼名片上的電話和地址,淡淡一笑,轉身將其丟入旁邊的垃圾箱。
關於過往,除了莫銘天,她不需要更多了,相對於此,令莫桐此刻更驚悸的卻是剛才艾森的行為。
撫了撫胳膊上留下的淤青,環顧場內一周,沒看到貝特朗的身影,莫桐準備去車上等他,有蘇菲在,至少比她一個人要安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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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摩卡似乎感覺到了莫桐低落的情緒,晃動著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著蜷縮在沙發角落裏莫桐白皙的腳背。
貝特朗在屋內來回踱了次,終於忍不住狠狠將昂貴的水晶杯摔碎在地板上: “shit!”
摩卡嚇地立刻跑到牆角,乖乖趴在墊子上用厚實的手掌遮住眼。
莫桐將身上披著的貝特朗的襯衫拉了拉,由膝蓋間抬起臉,看向氣急敗壞的貝特朗:“貝,沒關係,艾森又沒得逞!”
貝特朗額角青筋暴跳:“如果他得逞了,老子親手宰了他!”
莫桐沒想到貝特朗居然會用中文說處“老子”這個糙詞兒,看來真的是氣急了。
“貝,算了,就這樣吧,我不想再對他怎樣了,不過一個老流氓而已。”
貝特朗正欲開口,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貝特朗看了眼來電,立刻抓起來放在耳邊。
“貝,我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艾森今天清晨已經辦理完了工作交接手續。”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恭敬的言語。
“ON,ON,ON!我要的不是他離職這麼簡單,我要他立刻滾回美洲大陸,我要他在商界完全消失,我要他去做乞丐!”
貝特朗轉身坐在沙發上,完全一派強硬口吻,與他平日的斯文形象判若兩人。
莫桐伸手去挽他的手臂,輕聲道:“算了,貝,不要這樣……”
掛上電話,貝特朗將莫桐輕輕擁入懷裏,安撫著輕拍她的背。
“莫,這件事你不要操心,讓我來處理!隻可惜我們手裏沒有他當時作案的證據,否則我讓他在牢裏養老!”
貝特朗說這話時,氣憤的情緒依然無法抑製。
輕輕推開貝特朗的手臂,莫桐又縮回沙發角落裏,將身子蜷縮起來,輕輕闔上眼……
貝特朗靜靜地坐了片刻,耳邊聽見莫桐均勻的呼吸,知道她多半是熬了一夜累了,站起身找了條毛巾毯輕輕搭在莫桐身上。
“幾十年前,我曾失去過一次,這一次,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來傷害我最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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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腿上毛茸茸的東西蹭來蹭去,癢得很。
“摩卡?貝呢?”
莫桐緩緩張開眼,就看見摩卡搖晃著毛茸茸的大腦袋,伸著粉紅色的小舌頭添莫桐的腳趾頭。
聽見莫桐說話,摩卡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莫桐。
或許是聽見了房間裏的說話聲,菲傭由外麵走了進來。
“我睡多久了?貝呢?出去了嗎?”莫桐從沙發上站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剛才慈善機構的布魯諾先生來訪,先生跟他一起去公司了。”菲傭回答。
莫桐聽見布魯諾的名字,頓時完全清醒過來,匆忙洗了把臉,顧不得打理身上皺皺巴巴的套裙,拔腿就往樓下跑。
“莫小姐,先生讓我提醒您睡醒後要喝一杯鮮榨的藍莓汁。”菲傭跟著莫桐跑了出去。
莫桐在門廳邊換鞋子,邊拿著手機打電話:“蘇菲?馬上來貝特朗的別墅接我!快!”
菲傭跑至門口,手裏端著杯冒著熱氣的豆漿:“先生還特別囑咐我給你準備熱豆漿。”
莫桐換好了鞋子,簡單梳了梳頭發,將菲傭手中的熱豆漿一口氣灌下去大半杯。
杯子還給菲傭,莫桐突然瞥見門廳的櫃子上躺著一隻白色的信封。
莫桐緩步行至近前,將白信封拿起來輕輕打開,裏麵是一張精致的明信片。
看了眼正麵的圖片,緩緩翻過明信片背麵:今年新釀的白葡萄酒,味道好極了!
莫桐小聲讀著這一串字體俊逸的中文,微微蹙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