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撐在莫桐身體的兩側,將她的整個人圈禁在自己懷內,見她眼底汪著的晶瑩水霧,薄遠封緩緩俯下身,溫柔地輕吻著。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宿醉?”
薄遠封的口吻十分溫柔,幾乎像是乖哄著幼小嬰孩一般,如鵝毛般的細問點點滴滴落在莫桐眼睫,眉梢,仿佛懷中的是世間最珍惜的瑰寶。
莫桐因輕啜而微微顫抖著肩膀,聲若嚶嚀:“請你,放我離開……”
薄遠封原本輕撫她雪白柔頸的手,在聽到這句話時頓了頓,褐色深眸凝著莫桐睫毛上掛著的細小水珠兒,片刻,緩緩撐起身。
下了床,薄遠封褪下身上的襯衫順勢滑落在長絨地毯上,款步向浴室走的同時,淡淡丟出一句話:“讓管家派車送你回去。”
說完,整個人進了浴室,繼而關上門,裏麵緊接著傳出來稀裏嘩啦的水聲。
莫桐坐起身,慌亂地整理著自己身上被撕扯開的衣襟,光著腳站起身,見鞋子踢掉在距離床幾米遠的地毯上。
走過去蹲下身將鞋子穿好,再站起身時,莫桐卻被眼前所看到的驚地呆立在當地……
薄遠封從浴室裏出來,微濕的發尖掛著水珠,有幾顆滴落下來,沿著小麥色的緊實胸肌緩緩向下流,腰下裹著雪白的浴巾。
從浴室裏出來的薄遠封看見莫桐仍站在臥室裏沒走,神情並沒顯得驚訝,反而從容自然地走至床邊,輕輕按了下對講:“送杯咖啡過來!”
對麵有人輕聲應答後對講掛斷,薄遠封徑自走向沙發,目光再沒多看莫桐一眼。
莫桐卻始終呆立在原地,緩步走至牆壁前,伸出手,輕輕觸碰在略顯粗糙的畫布上,清晰的觸感提醒著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並非虛幻。
良久,緩緩轉過身,莫桐望著沙發上啜飲咖啡的薄遠封,輕聲道:“這幅《梅林女孩》為什麼在你這裏?”
薄遠封咽下口中的咖啡,神情自然道:“它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屬於我!”
莫桐咬著唇,回眸望著畫卷上幾乎與自己同比例且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子,再次開口問道:“這畫上的女子為什麼跟我一樣?你……到底是誰?”
薄遠封將剛送來的熱咖啡輕輕放在歐式象牙白的鏤空雕花茶幾上,抬起的眸光中卸去了方才的灼熱,轉而覆了一層淩霜。
似乎懶得再開口,薄遠封再次按下對講,片刻後,管家走了進來。
“薄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安排車子送莫小姐回去!”薄遠封冷聲吩咐道。
管家回轉身,正欲開口,目光怔愣地停在莫桐的臉上,這一刻他才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跟畫中人一模一樣,不!應該說就是同一個人!
愣了數秒,管家方才回過神,聲線和氣說道:“小姐,請吧。”
莫桐的目光始終停在薄遠封冷漠的俊彥上,見他眼簾深垂,知道此刻他已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無奈,莫桐回身再次看了那副畫卷一眼,隨著管家緩步走出了薄遠封的房間。
管家悉心為莫桐安排了車輛並小心叮囑司機後,注視著莫桐乘坐的車子緩緩駛離莊園,最終連車燈都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這一刻,管家心中不禁暗道: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薄太太……
目光不自覺飄向斜上方,管家驚訝地發現,主臥的露台上,薄遠封亦站在那裏,目光同樣凝著剛才車子消失的方向。
正在愣神的空檔,男仆走至管家近前,低聲道:“李伯,剛才接到北海道來電,讓薄先生回電。”
李伯點頭:“我知道了!”
男仆退下,李伯再次看了眼主臥的露台,已經沒了薄遠封的人影,李伯不禁慨歎:“讓薄先生如此惦念,這女人必定不簡單!”
李伯再次來到主臥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裏麵傳出薄遠封深沉的聲線。
“薄先生,剛才北海道打來電話,說讓您回個電話。”
“替我回電,就說我明天就回北海道!”
李伯應聲,悄然從房間內退出去,緩緩關上房門的時候,薄遠封依然倚在沙發上,手指夾著跟深棕色的雪茄,紅色的光點忽明忽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來碧綺莊園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薄遠封吸煙……
接下來的日子,莫桐依舊整日隨著劇組緊張的拍攝進程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