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驚跳起來,控製不住地狂罵起來,“丌官素菁那隻綠茶婊,她憑什麼這樣對我?!她信不信老娘我現在就毀了這具身體,誰也得不到!有種她再讓我投胎一次啊?!”
“阿妙,別這樣,”六坤連忙抱住我,“你們本是一體,她即是你,你也是她啊?!”
我狠狠地推開他,指向他的挺鼻:“再跟你申明一次,六哥,我是柳妙,二十一世紀的柳妙!來自2017年,與現在相差整整一百年!有父有母有朋友有男友,將來還有一堆好電影要去拍呢!丌官素菁既然已讓我投胎成人,那我與她就毫無關係!我是獨立的一個人,真正的人類,而她是個穿越百年來害我的王八鬼蛋,本姑娘非得懟死她不可!”
南城六坤和白越震驚地瞪我,好半晌沒有吭出一聲來。估計在這時代,他們還沒見識過能像我這樣罵得肆無忌憚的雌性生物吧……
我咳了幾下,重新坐下來,不爽地回瞪他們。
“咳咳,”白越順著我也咳幾下,還是似笑非笑,“剛才所說也隻是猜測,並沒有素菁的證實全不能作數。”
我冷笑:“說吧,怎麼才能驗證?”
白越臉皮一僵,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出什麼。
六坤這個好好先生又來勸我:“阿妙別鬧了,不管你是不是素菁,我們都會幫……”
他猛地停住話頭,目瞪口呆地看我抓起茶幾上插在果盤裏的一把短柄水果刀,就往脖子上劃拉。
“素菁,你瘋了!”倆大男人連忙撲過來。
素菁你妹啊?!跟你們說了,我是柳妙!
感受到刀鋒逼近喉管的冷冽感,我的心髒狂跳起來,跟快要蹦出喉嚨來挽救一把自己的命數似的。
不過比倆男人更快的,是一股看不見的力量。
刀沒有劃進皮膚,就跟塊被捏碎的餅幹似的,寸寸而斷,叮呤當啷地跌在地板上。
仨人屏息看向這柄產生奇跡的水果刀,它在我手裏隻剩光禿禿的刀柄了。
“丌官素菁,你特麼給我滾出來!”我扔下刀柄,狂吼數聲,“有種出來單挑,別玩陰的,快滾出來!”
白越按住我:“她不一定在這裏,否則搜靈幣會發現的。估計這具肉身已加過防護咒符,防的就是被你發現真相後的自殘。”
我伸腿往茶幾上狠狠地掃去。以這種力量去幹銅製的茶幾腿柱,骨頭恐怕要不保。
然而應聲而斷的卻是茶幾腿……看著滾落一地的水果,我徹底沒話可講。
“丌官素菁,你真特麼牛比!服了,服了還不行嘛。”我蹲下身體,不知道該哭還是笑,“行吧,愛要就拿去吧,鬼特麼稀罕這張臉!”
六坤默默地陪我蹲下,伸手摸我的頭,好半晌才敢開口的樣子。
“別傷心。素菁對你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一樣,你會怎麼想和做,她多半能猜想個十有不離九。所以別跟她鬧,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她送你的魂入輪回。十九年後,你又是柳妙了。”
我又被氣笑:“哦哦,萬一她在這裏混得不好又被人砍了。她就再玩一次讓我的肉身回來對不?本姑娘就成了她的肉身製造機,她就不怕陰界的官爺們找上門來查她這麼個尋死作弊法啊?!”
“噗嗤——”白越笑得臉都皺成一團。
我無語:“笑個鬼啊?!這事有什麼好笑的!不降到你頭上就不知道心疼是不?!”
白越好不容易止住笑,抖著肩也蹲在我身邊。如果有人這會兒開門進來,可能會以為錯進衛生間的一排大號坑邊上,這大號坑還特麼是男女混用的!
“誒誒,柳妙,老實說你比素菁有趣多了。我和六哥跟素菁自小相識,情同兄妹卻也是難說上幾句話,而與陽屬性的你……從未相識,別見怪。”
我翻給他一個雪亮大白眼:這有什麼好比較的。一個是民國時期的大小姐,還是有錢有勢有貌還特麼特別有能耐的白富美,她當然得是一幅大家閨秀笑而不露的女神相。我一個姥姥不愛爺爺不疼的二十一世紀窮女吊,裝矜持給誰看?如果連放肆地嬉笑怒罵都不能,還不如再一頭撞牆死死看比較舒服點。
“我猜她定要弄你回來,恐怕還有一個原因:南城九傾對你是真心的。”白越突然一本正經起來,淺眸微眯,“在這個時代,素菁雖早已拒絕九傾,但我覺得事實上很難說。但九傾並非是情種型的男人,對素菁到底用情深到何種地步,估計隻有他倆自己才清楚。”
哦?喔圓了嘴,我有些暗爽地看向他。
正想聽聽來到這裏後最讓自己舒爽之事時,屋內的電燈泡突然暗了暗。
聽它滋啦響兩聲後,仨人同時蹦跳起身。夾在白越指間的搜靈幣當空躥起來,然後嘀溜溜地轉個不停。
白越飛快抓回搜靈幣,和六坤一起下意識地護在我左右,但他們這舉動肯定是激怒了某隻鬼東西。
下一秒,兩人就被沉重地拍在了牆上,像兩隻被大力士捶過的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