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小哥到底也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話音未落盡,他已經手握刀鞘以開山之力朝前麵有力地擊打出去,正好一刀鞘砸在鬼男的斷頭上。
被擋住的一兩秒,足夠白清明揮刀砍過來,再次削去它的下半個腦袋。
沒了整個腦袋,鬼男的反應立馬又慢下半拍,這樣就不夠白清明虐的了。
等到被削斷雙腳後,它終於噗呲一聲像顆啞了火的煙霧彈摔在地上,所有殘肢化為幾道輕煙消散在空氣裏,原本是躺著它胸膛的地方幽然出現一小張紅符。
白清明大口喘粗氣,支著刀單腿半跪在地上,撚起紅符翻來覆去地看了起來。
“白越!”鬆懈下神經一興奮,我特麼又忘了對方現在是誰了,急巴巴地撲過去抱住他蹭幾下。
白清明看符看得入神,一時間也沒力氣推開我,隻得任我蹭啊蹭。而我能暗戳戳地利用他來化解一些對白越的想念。
警衛小哥目瞪口呆地看我們一會兒,放下刀鞘默默地退出門去。
他走得正好,讓我可以探測一下這位“白清明”,到底是不是百年後拖我下水的白越老屍怪。
“竟是‘鬼偶操殺咒符’……”白清明扔下紅符,突然嘀咕一句。
“你果然是白越!”我開心地扯他的耳朵。
如果不是白越,一個普通的軍官怎麼會懂得這些符啊咒的玄學東西呢?!
“姑娘你是?”這會兒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將我推開一臂遠。
“你看我像誰?”我湊近臉,認真地問他。
他躲我略遠,皺起修眉:“鄙人與姑娘應該素昧……”
“拉倒吧,你不是早就看出我是丌官素菁了嗎?”我不耐煩地搖他的肩。
“不,你不是素菁,素菁她已被殺了。”白清明小心翼翼地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仔細打量,清眸瑩動,“的確長得與她一模一樣,但氣質和神態完全不像。你到底是誰?”
“誒,這事話說來很長。”我歎氣,但能在這裏看到白越,還是讓我有種非常安心的快樂。
“可我知道你很多事啊。你是冥喜白家的獨子……”
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
白清明略帶緊張地朝門看了一下,然後警惕地瞪我:“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我無奈地拉開他的手,壓低聲音:“我當然知道,你是白越嘛。別緊張啦,我們以後會是好……嗯,朋友!很要好的那種。”
“本人叫白清明,白越並非是我。”他對“朋友”的稱呼似乎有過敏,嘴角忍不住垮了一下。
“不管啦,反正百年後你會叫‘白越’。我就叫你白越!”我抱住他的肩旁愉快地蹭了蹭。
這位軍裝白越被我的無賴搞得有些沒脾氣了,隻能任我抱著。
“你到底是誰?”他又問,語氣柔和多了。
“我是丌官素菁的陽魂。”想了想,我決定挑一個他比較能接受的說法。
果然,白越的眸瞳縮了一下,喃喃輕語:“素菁她居然成功了……”
“嗯,”我連連點頭,“但我不想當她,所以你叫我柳妙,好不好?”
他深沉地凝望我,點頭:“好。”
又說,“這兒不宜久談,出去再說。”
將地上的紅符又重新撿起塞進口袋,然後在我的攙扶下站起身,巡屋一圈,將地上的紅繡鞋拎在手裏。
一前一後走出了門,十幾位警衛正守候著,見我們就圍過來。有人給滿頭是汗臉色青灰的白越披了件軍大衣。
“司令怎麼樣?”白越轉頭問警衛領頭小哥。
小哥慎重地搖頭:“人沒醒,現在還不知道,軍醫陳大夫已去給司令查傷勢。據說掐得有些狠,頸骨那裏損傷挺大的。”
“嗯。我去休息一下,你們繼續加強防備吧。”白越捏了捏眉心,一幅頭疼欲裂的模樣。
我都分不清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替張閻天難受。
白越作為冥喜世家的獨子,會出現在這裏給一個大軍閥當副官本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他剛才阻我說話的腔調,想必是還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背景。
“柳小姐,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他又衝我點點頭,然後竟大跨步地揚長而去。
嗚不要啊,白越……回來,本姑娘還要問你南城九傾在哪裏呢?!吖的給我回來!
當然,隻是在肚裏嗚哩嘛哩地哀叫一通。白越這會兒必得跟我疏離,畢竟剛才我蹭他的情景給警衛小哥看在眼裏,這會兒還是顯得正常點比較好。
人群散盡,我也隻得懨懨地滾回小樓,心神平息下來才開始納悶。
徐金鳳呢,她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