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妹啊!本姑娘都任你魚肉,還搞出這麼多事,你吖天生就是施虐狂吧?
“柳妙,命格之局實屬天機,所以一旦脫局不會記得經曆過的任何事,但會留下一些意識。至於你要不要遵從這些意識嘛……自己看著辦好了。”
耄將居心不良地挖了個嘴炮坑。
我無語,隻能聳聳肩:“行吧鬼大爺,咱們快玩吧,玩完了就送我回去,說定不?”
“如你所願。”
耄將扯動嘴角,硬是擠出一個不知算是應下了還是不屑的皮笑肉不笑,然後又伸手,修指一撚打個響指。
猛地失重,整個身體竟沉進腳下的血沼整整大半條腿!
“耄將,你瘋了,這是想活埋了我?!”我嚇得驚叫起來。
耄將沒出聲,依舊安坐在那輛破車裏,抬眸遠眺不知在看什麼。
我急得彎下腰想撐住旁邊的地麵指雙腿拔出血沼,可兩隻手剛垂下,佝僂起的身體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硬是按倒,讓我頭朝下一個倒栽蔥似地紮進了血沼裏。
人迅速地陷進血泥骨堆之下,像一袋沉進河水的濕棉花,窒息感再次襲來。
我懷疑自己著了耄將的道,敢情這是要把我弄成他魘域裏一顆新鮮的手骨人頭花啊?!
沒等我破口大罵,窒息感又如退潮般迅猛地消失殆盡。
當我聽見氣管裏憋出第一口氣時,鼻邊竟然能聞到讓我肚子差點咕咕叫起來的爆玉米花的香氣。
濃鬱的香氣,縈繞在鼻邊,像貓爪子一樣撩撥出難以抗拒的饑餓感。
我猛地直起身體,眼前泥濘的黑暗一下子被衝破,腦袋撞在一溫軟的活物身上。
“妙妙,起來了啦,你快遲到了。”有熟悉的聲音似在遠處叫我,而當意識清醒的下一秒,它就來到我麵前。
一隻白白軟軟的手正撥弄我身上的裙子。
“今天你去拍廣告就穿這個嘛,有點難看誒?”
朵朵?一個翻身,從沙發直接滾到了地毯上。
睜眼細看,熟悉的裝修躍入眼簾。摸了摸腦袋,我終於濃鬱的睡意中擠出些許神思。
哦對,這是和仨妞兒一起合租的小公寓,我們在這裏已住了兩年,一直和諧美滿。
“現在幾點了?”
確認意識完全清醒後,我從地上一骨碌地爬起來,慌張地到處翻找自己的手機。
端著泡麵桶正唏哩嘩啦大吃特吃的狐朵朵沒空理我,她盤腿坐在我剛才睡覺的沙發上,然後騰出手指了指掛在西牆上的鍾。
靠,已經一點多了?!兩點半就要開始拍攝,尼瑪這是要遲到的節奏啊!
像隻被燒了屁股的兔子,我一路飛快躥回自己的房間。
今天下午要去一個墓園拍代言廣告,這個機會還是狐朵朵給我努力爭取到的,不但能在鏡頭前露臉,還有小錢錢賺,因此絕不能出什麼意外!
被我的慌亂驚擾到的煤瓜圍著褲腿喵喵叫,我撈起它親了親腦門。
“朵朵,我走了啊!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你們晚上不必給我留門!”飛快地收拾出一個包包,我捏著公交卡就往門外衝,臨關門時還跟吃麵很香的朵朵打了個招呼。
她照舊揮了揮拿著泡麵叉子的手,算是表明“知道了”。
為了趕時間,不得不浪費了兩張打車券,一路催著司機飛馳向城郊的永寧墓園。
我叫柳妙,虛歲十九,主業是瑤江市影視藝術學院二年級學生,平時利用自己還不錯的外貌和身材條件,兼職給一些服裝網店當模特。偶爾也能狗屎運當頭,接到點小成本的電視廣告拍拍,譬如今天這一支。
說到這個,得感謝一起合租的仨妞兒,她們給我帶來的不止是閨蜜式的溫馨友情,更多是家人般無所不包的關懷。可以這麼說,她們是我花掉父母半生的積蓄進了這家三流藝校後,唯一最值的收獲。
這麼說有點不孝是不是?可我兩年前滿腦子都是當明星的中二夢。僅為了讓我實現理想,老爸老媽不顧昂貴的學費,將我送進了這家招生廣告貼滿城的民營藝校。不到一年,現實就狠狠地教訓了我自不量力的幻想,終於讓我認清了殘酷的現實——一個沒有任何本錢優勢的農家孩子成為明星的機率,幾乎等同於零。
所以,現在我隻能努力兼職掙錢減輕父母的負擔,為自己不顧後果的中二降低影響。
“小姐,你去掃墓?”
可能因長相是容易讓男人親近的“童顏巨ru”型,一般男司機都愛和我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