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精致雄偉的造型,可惜不是真貨……呃,我為什麼要用“可惜”?!
使用了瑩潤如玉的材質雕製,忽略蒼白冰冷的顏色則栩栩如生。
雕刻者費盡心血,連肌肉的紋理都一條條地細細打磨,但無法掩飾這家夥的身體就隻是一座巧奪天工的雕塑。
整個胯部連著雙腿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藏在皮鞋的雙腳必然也是。
怪不得他出棺的動作僵硬而古怪,想必是無法隨心所欲地用假腿正常行動吧?
本可以讓我笑得打跌的詭異模樣,卻讓我久久地不敢抬起頭看他。
“怎麼?”南城九傾揚起毫無芥蒂的微笑,他伸手撫摸我的頭,語氣淡然,“失望了嗎?”
我黑線了一下,收拾起湧在心頭的哀傷,幫他拖起褲子重新係好。
“說吧,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
裏裏外外這一身看來價值相當不菲,再聯係生前的家世,南城九傾儼然不是街頭隨便抓一把的普通小鬼,他會找上我必然有其目的。
“不錯,原來還是有點智商的。”他欣然讚賞,又滑腔滑調的,“誒呀呀,為夫更喜歡了。”
我堅決抵製住順著話又要撈上腰的色爪,再說這種沒誠意的表揚會讓我高興嗎?
“別老‘為夫’不‘為夫’,本姑娘沒想要嫁個死人,而且還像你這樣色眯眯的死鬼!”
“死人有什麼不好,冬暖夏涼還不用喂飯,宅家老姑娘寂寞必備。”他嘴欠地積極推銷,跟在白櫻麵前的傲嬌高冷樣相比,完全精分成另一隻鬼似的。
再說本姑娘才二十不到,老姑娘個毛線啊?!不對,幹嘛要跟個活在封建時代的直男癌討論姑娘的年紀問題,根本就不會在一條審美水平線上!
“而且你都穿過冥喜嫁衣了,當然就是本座的夫人。”
話不過三句,他又開啟“本座愛抱抱”的模式,雙臂展開又要抓我進懷裏。
這貨生前一定很缺愛!
我頭腦一熱又飛腳,然後……又在原地蹦噠上了——好疼好疼好疼!
“你、你先得告訴我,幹嘛要找上我?”噙著疼出來的淚,本寶寶真委屈。
“冥喜嫁衣是陰品的一種,它的作用就是為我找到合適的新娘。”南城九傾睨著我的慘樣,意味深長地笑開,一臉“回憶起來真美好”的欠抽樣,“自從得到它,我就沒事就在那四號倉庫裏蹲點,好不容易找到你,自然不可錯過。”
他見我彎腰抱腳,賤兮兮地伸手又往我身上摸。
我毫不客氣地大力拍開他的鬼爪子。智商沒下線,這話聽著就是一派胡說八道。
四號倉庫的正當用途是墓園用來堆石料的,他以為那是鬧市中的公共女廁所啊,隨時會送上門一大波活蹦亂跳的美女供挑挑撿撿?
不過這些話真真假假地透露出一些信息,南城九傾的確是在找一個女人當老婆,至於合適不合適,必須要通過冥喜嫁衣來檢驗?如果合適,冥喜嫁衣就會在穿過它的人身上留下菩提血紋,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飛快地絞動腦汁,想摸出些門道。
這鬼家夥滿嘴鬼話,得留神著不能被他賣了還幫忙數錢。
“陰品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你為什麼要用它來找新娘?”這名字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要把來龍去脈全部解釋給你聽,你就得死在這幻相裏了,我們還是說點關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