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奶奶沒具體講這個,隻是說地魂她先替你保管下了,讓我們安心,還說你會回家的,因為有東西護著你。”貓太太又將手伸過來攥緊了我,“柳妙,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抿著嘴一時憋不出話來,好像有一大團被煤瓜撕亂的毛線球在腦子裏滾來滾去的,勉強能順出三件事。
一是我的地魂從我的身體裏跑出來了,而且自己跑回了家;
二是地魂現在被貓太太死去的奶奶保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或怎麼還給我;
三我好像遇到了未知的大麻煩,但是神秘東西護著我?
前兩件事大概還稱不上特可怕,而最後一件……我想到那莫名出現給我穿嫁衣的流氓鬼,頓時一陣惡寒。
真不知道“他”是我的麻煩,還是護著我的那個?
“柳妙,時間不早了,趕快說一下你昨夜裏到底怎麼回事吧?”諸雲又催促,說說停停的又過去了十多分鍾。
我想了想,把那些破事壓縮掉一些無關緊要的,譬如被某男鬼無節操刷下限的調戲,花了十分鍾講個明明白白,自覺沒有遺漏任何重要的細節。
沒等大家臉上的震驚消褪,諸雲回過神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必須盡快去永寧墓園找那個保安老伯,還得想辦法找人給柳妙驅鬼。”
“嗯,對對對!”貓太太趕緊點頭。
我一愣,的確如此。這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聽下來,唯一可抓住的線索確實是保安老伯的胡言亂語。
他說的那些話,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真是非常值得細問清楚,可愚笨如我竟然誤會了人家,嘖!
“不過啊,柳妙,雖然那個大色鬼的舉動是挺可惡的,不過我個人覺得它對你也許沒有什麼惡意……”
沉默了許久後,狐朵朵突然憋出這麼奇怪的一句。
不會吧,都這樣那樣了還沒有惡意?!
在我眼裏,那隻大色鬼跟公交車上摸女生屁屁的流氓癡漢有毛區別?!
大家一頭黑線地瞪向狐朵朵,很想讓她解釋一下什麼叫“沒有惡意”。
狐朵朵卻慢條斯理地笑,語氣曖昧地說:“妙妙,相信我,男人挺好理解的,我相信男鬼也一樣。”
大姐誒,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難道要讓我相信那流氓鬼其實在幫我嗎,就用它那雙色兮兮的鬼爪子??
除了換男友如換衣服的狐朵朵,另外兩位也是跟我一樣的處妹子,一個誓要考取北影導演係的超級學霸,另一位是隻愛零食和貓咪的居家宅女。
她們也都學我樣,一頭黑線地瞅著狐朵朵,然後齊聲唏噓。
“切~~我們要是抓住那隻大色鬼,就把它捆到您狐朵朵的床上吧,記得現場直播當謝禮!”
對了,狐朵朵的綽號就是“狐媚娘”,因為她長得漂亮性感且性格開放,在網模界也混跡很久,算是帶我入行的大師傅。
“哼,隻要夠帥,管他是人是鬼,本姑娘來者不拒。”狐朵朵抱臂撇嘴,高傲地鄙視我們這些不解風情的“大齡剩處”。
“可是,嗯那個,鬼會有JJ嗎?它們好像全身都軟軟的樣子。”
以往一談這種話題就開始裝聾作啞的貓太太,今天可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突然小小聲地問了一句。
見我們齊刷刷地瞅過來,她頓時麵紅耳赤地換上很學術的口氣,一本正經:“因、因為鬼看上去都好像沒有血液,嗯,那要怎麼充血弄硬海綿體呢?”
咦?怎麼聽著好有道理的樣子……
一陣可疑的死寂後,我們仨個的爆笑聲平地炸起,差點掀掉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