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被燒,難道是和劉紅貴所做的研究有關嗎?”杜明歎了口氣,整個身體仰在皮椅上。
突然,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名身材高挑的警服女子“嗒嗒嗒”的走了進來。
杜明不睜眼也知道進來的是誰,在整個警局內,敢不敲門就進來的,隻有眼前這位剛剛分配來的女警夏火。
“局長,這一次有案子讓我辦了吧,你看整個局裏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的,肯定是有什麼大案子了,是不是?有木有?快,快交給我辦吧。”夏火語速很快,聲音又甜美清脆,倒像是一串珍珠落在了玉盤裏。
杜明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真是越亂越有添麻煩的,眼前這女警的身份有些特殊,就算是他這個局長也不敢隨意下決定。
“杜叔叔你倒是快點把案件交給我啊,”夏火不耐煩的敲了敲局長辦公桌,她秀美的臉蛋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隨著她右手食指在桌子上的敲動,手腕間的那一串精美的手鏈晃動不已,手鏈上還掛著一個小小的銀鈴鐺,丁零當啷的發出著悅耳的聲響。
杜明突然眼前一亮,他立馬坐直身體,萬分嚴肅的說道:“夏火同誌,眼下有一個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夏火一聽,立馬站直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姿,右手往頭上一舉,道:“保證完成任務。”隨著她的動作,那串鈴鐺又是發出一陣悅耳聲響。
杜明點點頭,道:“現在我們有一個重要的證人需要保護,同時他也是破獲本案的關鍵,你能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夏火立馬道:“我以性命擔保,除非我死了,否則證人絕對安全。”
杜明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慌忙道:“你們誰都不能死,尤其是你。”然後從桌子上抽出一份資料交給了夏火。
夏火瞄了一眼,隻見上麵寫著受保護人的姓名——唐風。她又行了個軍姿,然後一溜小跑的出了辦公室。
杜明搖了搖頭,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下達起任務:“一小組負責盤查所有和劉紅貴有過關係的人,特別是朋友和有過節之人,二小組去中醫研究院調取相關實驗資料,分析可能情況,三小組去請刑偵專家,再一次勘探現場,調查在場人員,四小組……”
金陵醫學院第二附屬人民醫院的病房中,永遠充斥著福爾馬林的腥臭和一股股排泄物的尿騷味道。
躺在病床上的唐風一臉的痛苦,雖然被護士胡亂的擦了一下身體,可是皮膚上的斑斑汙痕和被煙火熏燒的痕跡依然處處可見。此刻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著一個人——唐朝藥王孫思邈,孫思邈的著作,孫思邈的思想,孫思邈的養生秘訣以及他平素所修煉的功法,孫思邈的鼎爐,孫思邈的煉丹之術,等等等等。一切的信息如同洪水般迅猛的注入唐風的意識中,如同一個失憶的病人忽然翻開了自己那塵封已久的記憶。
“噠噠噠”,病房門口處走來一位穿著警服的男人,從那臂章上看,此人是金陵市公安局刑偵科的辦案人員。
警服男子看了看床上的唐風,有些不耐煩的道:“怎麼還沒醒?醫生不是說隻需要休息一天就沒事了嗎?”
這時病房外跑進來一個戴著保安帽的小夥子,他見到警服男子慌忙上前說道:“是公安局的朋友吧?你好你好,我叫王小五。”
警服男子斜眼看了眼王小五,道:“你找我?”
王小五慌忙伸出手正了正自己頭上的保安帽,以一個自以為很標準的軍姿敬了個禮,道:“公安同誌,我就是當晚金陵醫學院大火時,衝在第一線的保安人員。床上躺的這小子也是我救回來的。所以,公安同誌有什麼問題就來采訪我吧,我知道的可比這小子多多了。”
警服男子不禁笑了笑,道:“我這可不是采訪,是調查取證。”
王小五興奮的搓了搓手,道:“一樣的一樣的,隻要能上報紙,叫啥都無所謂。我當時發現這小子時他就已經昏迷了,應該是路過那實驗樓被煙熏的,要不怎麼說這些學生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呢。”
警服男子點了點頭,有些厭惡的看了看病房,病房中的味道著實難聞,他捂了捂鼻子,對王小五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出去談吧,你說一說當時的具體情況。”
王小五興奮的叫了一聲,然後微微彎著腰,跟在警服男子的背後,開始敘述起當晚的情形,當然,主要是表彰當時他自己的勇猛。
直到二人的談話聲遠去,唐風才睜開了眼睛,喉嚨中火燒般的幹燥和疼痛,他努力的咽了口唾沫,然後伸手把自己胳膊上的吊瓶拔掉。對於被煙熏倒之人,一口水要比一瓶鹽水有用的多,可是醫院的這幫護士,隻會拿吊瓶糊弄人,反而沒人給自己一口茶水,哪怕是一口自來水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