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聲轟隆隆的在耳邊響起,窗外的景物緩慢的在眼前晃過,顏若坐在擁擠的車廂裏全無睡意,因為是夜晚,窗外的美景都被遠處閃亮的霓虹燈給掩蓋住了,顏若蜷曲著身子頭靠在窗戶邊上。
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在南京城裏晃蕩著竟然發現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顏若歎息,可能早幾年前就應該要知道的,隻不過自己倔強的不肯承認罷了。所有不得不逃離那個令自己窒息的城市,隻不過她怎麼會買了去湖南的票?端詳著手裏的火車票,顏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原因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隻不過固執如她,不願意承認而已。
不知道如今的鳳凰城如何,還記得當時顧城瑋挽著她的手在沱江河上漫步,那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為顧城瑋就是她這一生的依靠了,怎料後來會那樣?如今物是人非罷了,誰還曾記得當年執子之手,說了那句與子偕老。時光飛逝,顏若不再是以前的顏若,而顧城瑋也不再是她心裏那個明朗俊逸的少年,從他決定放開了她的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後來的不能在一起不是嗎?
吐著氣,窗外冷冽的風從窗口猛烈的灌了進來,顏若冷的直打顫,而旁邊的男子似乎也再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顏若撇頭,有些抱歉的看著男人而後站起身來準備關窗,男子快她一步將窗子關上,兩人尷尬了一會兒顏若這才先行入座。
"謝謝!"
顏若道,男人微微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夜晚的天很涼,顏若出來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那麼多,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凍得不行,原來到了冬天,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是一樣的冷,就算不是身體上的折磨那麼心裏上也是一種疼痛。
"這個給你。"
男人站起身來從上台的置物架上拿出了行李箱,取出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顏若有些許的呆愣,她有些不解的看著男人的手還放在自己的麵前,她的動作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將手伸出去,終於她點頭還是將大衣接過去了,但是她卻沒有穿上。
"謝謝!"
顏若道謝的時候男人一件坐下,兩個人的距離靠的不是很近,可顏若還是感覺到窒息。
她抬頭微微的打量著旁邊的男人,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藏在眼鏡底下細致而有神,他的眉毛不是特別的濃,可又不像是女生秀氣的眉,顏若頓了頓,對了他有一張很好看的唇,薄薄的,卻不失書生氣質,顏若看著他驚出了神,沒想到他的臉頰邊竟也有兩顆小小的酒窩。
"怎麼了?"
男人問,聲音低沉卻幹淨,顏若急忙出過神來抱歉的笑笑。
"謝謝你的衣服。"
將衣服搭在身上,確實暖和了一些,可顏若還是覺得不太適應,畢竟對於她來說他隻是一個陌生人不是嗎?
"對了,我叫陸離,你呢?"
男子笑著搖頭,其實她不用這麼客氣的,兩人一同上的火車,從上火車開始他就一直在注意著她,可她似乎看不見任何東西,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樣的她令他對她移不開眼,以前他甚至是不屑於看任何人的,出了心裏的那個她,可現在,他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女子而感到好奇,陸離以為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隻是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你越是覺得不應該就越是想要去靠近,他像他回對她產生這樣的一種感覺也是來自於她身上的某一種特質吧!
"我叫顏若。"
基於禮貌,顏若還是報上了自己 的名字,不過也就那麼一刻,顏若的心有些防備,在看向陸離無害的笑容時顏若微微的笑了。
"對了,我是去鳳凰,湘西的鳳凰城,你呢?"
男人問,卻見顏若詫異了一張臉。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鳳凰城。"
陸離笑著,兩邊的酒窩淡淡的漾開來,看的顏若好不癡迷,顧城瑋的臉頰邊也是有著兩顆小酒窩。
"沒有……"
顏若搖頭,並不打算多說,鳳凰,一個讓她既愛又恨的地方,叫她怎麼說的出口。
"你呢?去哪裏?"
"鳳凰……"
下火車的時候還是淩晨,在吉首的火車站門口一些人拿著牌子在路口圍堵著,顏若皺著眉頭原來這些還是沒有變,十年前是這個樣子,沒想到十年後還是這個樣子。
跟著人潮走著,其實顏若看見陸離了,隻是沒有理會他。她與他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而已,真的沒有必要那麼的熟絡,可陸離似乎並不那麼想,他跟在她的身後,直到顏若不耐煩的轉身看向他,他才淡淡的笑著。
"顏小姐,你的東西。"
陸離道,手裏拿著一隻手鐲,看的顏若呆住了,怎麼會在他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