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顏若開了口,再在這樣窒息的空間裏麵待下去,她一定會受不了的。她起身,兩人的目光也隨著她抬起。
"這會兒就要走了嗎?"
沈諾問,其實他卻也是想要離開的,可一直顧慮到顏若才隱忍著沒有離開。
"那我們一起吧,我剛好想起我也要去鴻翔一趟。"
"恩,那項總,蘇小姐,我們就先離開了。"
顏若對著沈諾笑笑,而後再對上項瑋深的臉,自剛剛進來到現在她就不敢注視他的眼睛,可這會兒才看向他,她的心卻深深的陷阱了他那雙幽深的眼眸裏。
她的心不自覺的跳著,而她卻始終壓抑著,拿起身旁的包包,顏若與沈諾一同離開。
剛推開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顏若深吸一口氣,她微微敞開手有些貪婪的呼吸,直到感受到旁邊炙熱的注視顏若才收回心神,她扭頭看向沈諾,內心卻充滿了歉疚。
"沈諾……"
顏若不自覺的叫了出聲,而在旁邊的沈諾也被這一聲叫喚給怔住了他輕聲恩了一下,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剛剛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沈諾的臉僵持了一會兒,隨即有恢複了笑容。
"剛剛那句謝謝我就收下了,對不起的話我可不要。"
他略帶輕鬆的語氣讓顏若心安,她點點頭,一雙小手伸至衣兜裏。這南京的天兒是越發的冷了起來,顏若微微瑟縮了一下肩膀,對上沈諾關切的目光心底一陣暖意。
"我先送你去公司吧。"
沈諾道,其實他本來就沒有什麼事的,剛好兩人都出來了,那麼就送她一程。"
"不用了,你還有事要忙。"
顏若搖頭,他剛剛明明說有事情要去鴻翔的,可鴻翔的位置可 與項氏相反,他又為何會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沒事兒,反正要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安撫道,沈諾拿出褲兜離得車鑰匙徑自往前走去,而顏若也隻得跟上去。她似乎發現,其實沈諾做事的手法跟項瑋深差不多,隻是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冷漠無常,可他們到底是那種一旦認定了某種事物那麼就一定會得到,否則不會罷手。
沈諾的車開的並不快,到達項氏的時候已經四點了,顏若拿著打包來的咖啡一陣發愁,這會兒咖啡豆已經冷掉了,回去指不定要被笑笑一陣碎念。
聳聳肩,顏若無奈的對著沈諾發笑。
"這會兒可糟了,我的笑笑小姐指不定要怎麼懲罰我了。"
"笑笑?"
沈諾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隻見顏若擺擺頭,將手裏的咖啡拿起來晃了晃。
"這杯咖啡的主人,額,沈諾我先上去了。"
發現似乎有些超過了,顏若收回言語而後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沈諾一陣出奇,待到看見顏若的背影消失在項氏大樓他才轉身走進了車內。
不遠處,一輛銀灰色寶馬慢慢駛來,停在方才沈諾停車的地方,車窗被慢慢搖下,一張緊皺著眉頭的臉望著沈諾車裏離去的方向。
你也要加入嗎?沈諾。你以為你能得到她,把她帶走?
顏若皺著一張臉,咖啡已經涼了好些時候了。她微歎著氣,今天就不應該出去,碰上項瑋深,碰上沈諾,還有那個叫蘇鬱的女人,這一切都不是她能預料到的。
她按下電梯,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鞋子發呆,看來她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那個叫蘇鬱的女人是誰?她跟項瑋深的關係肯定不止同學跟發小。那時她抬頭,看見蘇鬱的眼神,她看著項瑋深的時候,那眸子裏分明有著異樣的感覺。似在渴望,可更多的卻是緊張。
還是自己呢?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他們坐在一起,心裏竟然是苦澀的。她似乎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唉,自己都忙不過來,還去想著別人,顏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
她自言自語道,望著電梯裏麵的鏡子一陣發呆。
有多久沒有照鏡子了,那鏡子裏麵的人是自己嗎?臉上的表情怎麼那麼僵硬,臉色怎麼那麼蒼白?還有那垮掉的嘴角,她似乎已經很久不笑了,即使笑那也是應付,沒有半點兒甘願。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是因為顧城瑋的離開,還是與項瑋深的糾纏,或者是對沈諾的愧疚?顏若傻笑,右手抬起來指著電梯裏麵的鏡子。可她才抬手突然一陣聲響,整個電梯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