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
顏若發出語調,將雙腿伸下地,毛茸茸的地毯撓著她的腳,她站起身來接過項瑋深手上的高腳杯。將其至於吧台上,帶再一次折返,才發現項瑋深始終盯著她瞧。顏若狐疑的看著項瑋深,順著他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半敞開著。她一陣驚慌將衣扣扣上。
"嗯。"
項瑋深收回視線,坐上沙發。
顏若猶豫著要不要坐下,待她遲疑之時項瑋深伸出了手一把將她拉坐在身旁。
"你怎麼會來?"
問出心中的疑惑,顏若偷瞄了項瑋深一眼。他側臉對著她,眼角微微的細紋曝露了他經曆的風霜。顏若低下頭,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他。原來,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真的存在著。
她以為之於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發泄情欲的對象,而他對於她來說是什麼?顏若想不出來。或許當年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預訂了現在的命運吧。
若是知道現在的命,當初她又怎會如此選擇?或許留在上海才是她的歸宿。
"你怎麼還不睡?"
項瑋深皺眉,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睡不著,想起你這兒還有紅酒。"
顏若順手指了指茶幾上的高腳杯,不知怎麼的,今晚就是睡不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袋裏也不知道閃過多少畫麵,終於她還是起身走向吧台。她想起了項瑋深放在櫃子裏的紅酒,醇香卻不醉人。
"敢情我現在在跟酒鬼說話?"
項瑋深問。一口冰冷的語氣瞬間頓住了原本悶熱的氣氛。顏若輕淺的呼吸著,頓時沒了話。她不是酒鬼,並不嗜酒,可她卻愛上了紅酒入喉的感覺。醇香撲入鼻麵,那一刻她可以什麼都不想。
"項,若是我替你完成了鬆源的交易,你是不是會放我自由?"
顏若吐著氣,她該有自己的生活的。總不能一輩子都靠著這樣的關係。她想著,這一輩子她也忘不掉這樣的經曆吧。
原以為留在了南京,至少有個念想,顧城瑋還在的念想,可如今,當初的念想分崩離析,早已不複存在了。她早就忘記了她至今還留在南京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她想回上海了,上海的那條小弄堂裏,父親跟母親的等待,還有那顆老槐,是否孩子原地等著她?
"你以為呢?"
項瑋深轉頭看她,該死的她。他此刻竟是討厭這樣的她的,沒有靈魂,毫無生氣。
"遊戲該什麼時候開始或者結束,你以為你你能掌控?"
項瑋深嘲諷,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總會氣悶,她難道隻想著要怎麼離開他麼?縱使他們的關係這般,可他還是要居掌控地位。
"何必呢?"
顏若歎氣,他們明明沒有必要這樣糾纏,他何苦這樣咄咄逼人?
"我們本就不該有交集,而你甚至不愛我。"
頓了一下,顏若微微抬眼。
"何不放我自由?"
"你休想。"
項瑋深咬牙,一把掐住顏若的下巴。眼神冷淡的可怕。
"我說過,要不要你,決定權始終在我,而你安心做好你的本分。"
顏若掙紮著,臉色微微泛白,她卻始終咬牙側眸。終於,他還是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