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沱江,顏若與顧城瑋在江的另一岸休憩,聽著遠處不時傳來的小曲,為這古韻的鳳凰城更添一分美感。箏的韻律拍碎了沱江的流水。
夜晚的鳳凰城,讓顏若流連,手腕上戴著下午買的玉鐲,羊脂白玉,通體光亮。兩人坐在沱江河邊緣,顏若趴在顧城瑋的肩上看著燈火通明的沱江,顏若喟歎。
"顧城瑋,原來沈從文說的是真的。"
顏若道,愣是把顧城瑋給笑岔了氣。什麼叫沈從文說的都是真的?
"別笑。"
顏若用手肘撞了一下顧城瑋的腰。
"顧城瑋,要是以後,我們還來這兒吧。我喜歡鳳凰。"
"嗯。"
顧城瑋應聲,伸手去摸了摸顏若的發。
"小若,把頭發留長吧。"
"嗯。"
顏若閉上眼睛,頭一直在顧城瑋的肩上磨蹭著,直到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顧城瑋,你說,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子?"
冰冷的水進入咽喉,直入胃部。顏若疼痛的流下眼淚,顧城瑋,我們十年之後的樣子,就是這樣。頭發蓄長,你卻不在。
杯子裏的冰水已被顏若喝盡,望著空杯顏若斜著腦袋輕輕晃動著杯腳,想到今天顧城瑋的樣子,她越發的厭惡自己。明明該是恨他的,她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今天,她莫名的想要清醒,所以她拋棄了項瑋深那一櫃子的好酒而選擇了冰水,徹骨的疼痛卻並沒有能掩蓋住她的心。她到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陷入的這般深刻了。
門被打開,顏若放下高腳杯循著燈光看去,項瑋深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內,突然她顫抖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顏若問,聲音嘶啞不堪。
項瑋深不答話,反倒是看了顏若半晌才將門合上換上了拖鞋。
"怎麼?敘舊完了?"
徑自坐在沙發上,項瑋深扯下領帶倒在沙發上。今天在項家與項東浩的戰爭讓他極其無力。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壓的他喘不過起來,想到那塊地皮,竟被項東浩轉給了他的對手。項瑋深氣結,項東浩就是要讓他認輸,要讓他求他。
可是,項東浩也未免太小瞧了他。他項瑋深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就一如她一樣。
猛的驚醒,項瑋深轉身看向櫃台,顏若還站在原地不動。正以一種怪異的眼光打量著他。
項瑋深轉身,為剛剛的想法而感到可笑。他會為了得到顏若而動用手段?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會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你怎麼了?"
顏若走近,看著項瑋深的臉。今天的他顯得跟平常不太一樣。平常他再怎麼樣,在這所公寓裏,他也從不會顯出這樣疲憊的神色。其實,她真的不夠了解他,跟在他身邊七年了,她連他平常的喜好是什麼也不知道。
項瑋深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女人卻不出聲。淡淡的,他吐出氣息。顏若聞到了,他今天喝了酒。
他往日來這兒之前是從不喝酒的,而離開時也是清醒的。今日的他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去放水吧,我想洗澡。"
項瑋深說著,垂下眸子看向腳上的拖鞋。他怪異的打量著那雙卡通拖鞋,甚至不明白那日他明明已經扔掉了的,為何還是會找回來。看著顏若離開的背影項瑋深重重的歎了口氣,倒在沙發上。
就在剛才,他送秦青回家後卻突然想起了顏若。他沒忘記白天的事情,秦青不舒服去醫院,他卻急著趕回公司剛好讓他碰到了顏若與顧城瑋。他們站在大廳裏,從玻璃窗外望著兩人時,該死的他竟然還覺得兩人很般配。
項瑋深皺眉,起身卻見顏若站在他的身旁。
"水好了。"
顏若道。轉身離開時項瑋深一把抱住了她。下顎埋在她的頸項,一陣磨搓。顏若驚顫微微推開了他。
"項……"
"你的頭發,用的是什麼香?"
項瑋深問,愣的顏若半晌說不上話。
"水好了。"
再次道,顏若微微歎氣,項瑋深看了她好一陣才鬆開了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