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愛過後,顏若起身看著項瑋深。他剛剛打開了一扇燈,並不光亮,可卻能清楚的看見他的背影。
顏若拉起被子將自己包裹住,準備起身下床,項瑋深突然轉身,兩人的目光交錯,顏若抓緊被子低下頭去。
項瑋深倒是沒有說話,顏若微微抬頭看他,顯然他已經打理好自己了,微濕的頭發,半鬆的浴袍。顏若的臉像是火燒一般,她從不敢瞧他的身子。縱使兩人已經發生過關係,可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麵對麵。
暗罵自己有病,顏若側開身子準備走進浴室,手臂卻被人抓住了。側臉,才看見項瑋深冷著一張臉看她。
她苦笑,他還有事嗎?
"我有事要跟你談。"
項瑋深道,放開了顏若的手,不等顏若回答他已經走出臥室。
望著他的背影,顏若無聲的笑著,她跟他,到底算是什麼呢?
他不開口說話,客廳裏流淌著沉悶的氣息。顏若坐在項瑋深的對麵,輕輕的呼著氣。項瑋深靠在沙發上,冷冽的眸子對上她的。
她剛剛洗完澡,半幹的發不安分的擁在一起,絲質的睡袍輕輕的包裹著她纖瘦的身體,橙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有著莫名的柔和。而她溫順的低著頭,更添幾分柔韻。
"明天把工作辭了。"
半晌,項瑋深才開口道。語調有著幾分冷硬,似乎是極不願意提起一般。
顏若心驚,抬眸不期然的撞入他的眸子,卻不情願的低下。她望著他身旁的木質茶座,那支水晶高腳杯緊緊的躺在那裏,暗紅的液體透過橙光竟也可以那麼醉人。
"為什麼?"
顏若問,語氣有些傻。問完她便閉上嘴,她是有些後悔這樣問的。既是知道原因又怎麼樣?他決定的事情她能改變嗎?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項瑋深皺眉,似乎不太滿意她的表現,再看她,眼神一直注視著他的身側。他轉頭看到茶座上的葡萄酒,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裏更多的是不屑。
端起酒杯在指尖晃蕩著,項瑋深傾斜著高腳杯,那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跳躍。一如顏若此時的心情。
"項。"
顏若抓緊前身的睡袍,略顯不安。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不安。項瑋深帶給她的從來就沒有安心,可這次讓她異常忐忑。甚至,她很少這般叫他的,今日卻也叫了出來。
"我說過,在我麵前不要擺出這副模樣。"
項瑋深起身,修長的身體慢慢的靠近。顏若也僵直了身體,盯著他。心裏一次次呐喊,讓他停下來。可項瑋深還是一點一點的靠近,直至停在她身側。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明顯的在顫抖,項瑋深扯著嘴角飲了口杯中的酒。七年了,她還是如七年前見到的一般。將自己拚命的縮在龜殼中不肯出來。
望著她的側臉,項瑋深有些微醺。這張臉很精致,不施粉黛的情況下卻依然如此誘人。昏暗的燈光沒有遮去她美好的容顏,倒是增添了另一份韻味。
"我需要這份工作。"
顏若堅持。盡管她知道項瑋深不會改她太大的希望,可她還是不甘心的想試試。或許他隻是一時興起,過了今晚他就會忘記了。
不過顯然顏若的爭取使毫無意義的,項瑋深俯身,唇微微湊上她的耳。
"聽說,他……回來了。"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際,顏若頓時火燒般的屏住了呼吸。他,剛剛說了什麼?
顏若緊緊的抓住睡袍,轉頭的瞬間卻被凝住了。
她的唇剛好碰上他的,輕輕的,軟軟的,帶著一絲淡淡的葡萄酒的醇香。顏若完全無法動彈,隻得呆呆的瞪大了眼睛。
項瑋深則是起身,悶悶的哼了聲才將杯中裏的酒飲盡。隨即一聲清脆的響聲驚醒了顏若。望著地上的破碎的高腳杯,還有那殘留在地毯上的酒漬,顏若蹲下身去。
這,已經是第幾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