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相信沈芷幽。
他的小幽兒,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呢。
從玄武學院到海離國,他們走了整整十天。
沈芷幽和墨子軒的手上都握有玄武學院的介紹信,按照程序,他們一踏進海離國的範圍,就應該可以由專門的使者帶進皇宮,覲見海離國的國王和靜貴妃了。
然而,他們的介紹信被呈遞上去之後,卻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
而他們也因此,在驛館裏呆了整整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驛館裏的人對墨子軒和沈芷幽視若無物,要多怠慢,就有多怠慢,連茶水也不見多一杯。
為此,沈芷幽找上了驛館的負責人。
“請問,國王和靜貴妃有消息了嗎?”
“沒呢,你們在這裏呆著吧。”
驛館的負責人不耐煩地說道,對沈芷幽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
沈芷幽挑了挑眉毛。
若是她還看不出絲毫端倪的話,那她也就白活這兩輩子了。
“是國王和靜貴妃還沒收到我們學院的信函,還是他們收下了,卻不打算理會我們呢?你們總該給個準信吧。”
沈芷幽抱著雙臂,毫不退讓地說道。
“哧,準信?你要我們的陛下和貴妃娘娘給你個什麼樣的準信,嗯?”驛館館長冷笑道,終於露出了他對沈芷幽的不屑來,“區區一個小小的靈符師,就敢跑過來接下我們陛下的任務。你以為我們的二皇子是什麼阿貓阿狗嗎?任由你隨便怎麼治療都可以?我告訴你吧,真正能夠治好我們二皇子的紫淩仙子,早就被陛下和貴妃娘娘迎入宮中,以貴客的身份來相待了,而你們?嗬,還是哪裏來的,就滾回哪裏去吧,別浪費我們驛館的資源了。”
沈芷幽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地說道:“我們都還沒治療,你們就如此斷定我們治不好你們的二皇子了?”
“治什麼治!眾所周知,我們的二皇子隻有修田丹才能治得好,你一不會煉丹,而不會治病,跑來湊什麼熱鬧?走吧走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啊。”
驛館館長更加地不耐煩了,扔下這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芷幽抿了抿唇角,眼底裏閃過了一絲不悅。
“走吧。”
墨子軒拍了拍沈芷幽的肩膀,對她說道。
“走?走去哪裏?”
沈芷幽愣了愣。
“出去散散心,順便找個地方住下,既然人家都趕人了,我們也不好再留這裏了吧。”
墨子軒笑了笑,說道。
沈芷幽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好吧。”
真沒想到,他們所遇到的第一個難題,竟然是進不了皇宮!
真是憋悶得很了。
墨子軒的眼底裏閃過了一絲笑意,隨即,看向海離國的驛館時,又化作了一抹厲色。
沈芷幽沒想到,他們這一“散心”,就“散”到了海離國的皇宮裏。
當然,不是以貴客身份進去的,而是以“梁上君子”的身份,潛進去的。
看著下麵一大群圍著二皇子,又是探脈,又是針灸,又是激烈討論的太醫們,沈芷幽頓時有點無語。
“原來,你的‘散心’,指的竟然是偷窺哪。”
沈芷幽無奈地看著墨子軒,說道。
“這可不叫偷窺,這叫……‘知自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隻是來收集情報的而已。”
墨子軒笑眯眯地回道。
好吧,你這樣一說……也蠻有理的。
沈芷幽抽了抽唇角,最後,還是飛快地彎了彎。
隨即,她就往下看過去了。
總不能錯過如此好的一次機會,不是嗎?
她也想知道,二皇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回稟陛下,這個月的月圓期在前幾天剛過,二殿下的脈象似乎更加微弱了。微臣覺得,二殿下必須盡快服用修田丹了,否則,恐有生命危險哪。”
靜貴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又急又恨地說道:“都怪嫻妃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給本宮孩兒下毒,本宮的孩兒又何必遭受這種罪過,嗚嗚嗚……”
“好了好了,這種事情過了,就別提了,治好皇兒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心愛的女人不斷哭泣,海離國的國王也感到心疼和頭大。
“幸虧這次玄武學院派出了紫淩仙子給皇兒醫治,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海離國的國主感慨道。
“哼,玄武學院不僅派出了紫淩仙子,還派出了兩個不知所謂的學生呢。真不知道玄武學院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本宮孩兒的安危當做兒戲!若不是紫淩仙子過來,本宮的孩兒還能有救嗎?!”
靜貴妃不悅地說道。
房梁上,沈芷幽不悅地眯了眯眼睛。
“我覺得……即便我有辦法治好二皇子,我也不想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