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生的啊?居然都不來看看我!”
“哼!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膩膩歪歪!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剛動過手術嗎?!”
“嗚嗚……連個慰問電話都沒有!我生氣了!什麼爹啊這是?!兩個人都是!沒一個靠譜的!”
“啊……爸爸都被小爸爸帶壞了!都不疼兒子了!”
“嗚嗚……我是病號……我是傷員!我要抗議!我需要家庭溫暖!……”
“……”
回程的路上,前麵的顧思揚平穩地開著車,後座上,躺得舒舒服服的少年留下一路撒嬌哀嚎。
見他居然假哭上癮了,顧思揚無奈,“你是闌尾炎疼傻了?爸爸什麼時候疼過兒子?他眼裏隻有小爸爸一個。”
他不安慰還好,這句混賬安慰話一出口,換來的是首護更加誇張的嚎叫,“啊--我要離家出走!我缺乏父愛!我要投訴他們!我要找奶奶告狀!……”
顧思揚無語得很,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吧。
為了首護的身體著想,顧思揚沒敢開很快的車,保持相對正常的車速,盡量保證車廂內的平穩。
隻可惜首小妖孽卻很不領情,一直嚷嚷著太慢了、嚷嚷著顧思揚根本就是顧蝸牛!
顧蝸牛也不理會難伺候的首小妖兒的抱怨,隔一個小時就要在服務區休息一會兒。
首護對此非常不滿意,直嚷嚷著三個小時的路程都被顧蝸牛開成三十個小時了!
顧思揚才不管這家夥的胡攪蠻纏--三個小時?他以為他自己現在的狀況能像來的時候一樣開雲霄飛車?
休息期間,顧思揚接到了首揚的電話。
“小爸爸?怎麼了?我們還沒到家。”
“嗯,沒什麼大事兒。”首揚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洋洋,“有一波腦殘了的家夥要綁架你們倆,然後勒索顧混蛋。”
顧思揚自動忽略自家小爸爸那不靠譜的語氣,英氣十足的眉略微皺了一下,“今天嗎?”
“大概是吧,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首揚的聲音隨意得有些過分了,好像這消息根本不是有一群危險分子要綁架自己兒子一般,電話的那段甚至傳出大型遊戲的激鬥聲。
顧思揚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身影,“小護現在這狀態,我怕他會受傷。”
“那我幫你們解決了?”
那邊沒事兒人似的晃過來的首護剛走近就聽到顧思揚剛才的話,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手機,“怎麼了?”
“小爸爸說,有人要綁架我們。”
首護的眉毛一挑,“那就來唄!”隨手接過顧思揚的手機,“小爸爸,總得有善後吧?”
“有,”首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你們怎麼折騰。”
“唉,真同情那群可憐的家夥!”
首護裝模作樣,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聽首揚不耐煩地嚷:“好了沒事兒了你們趕快滾吧,別耽誤老子畫畫!”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首護頓時傻眼,盯著已經沒了任何聲音的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才瞪著顧思揚,“我們、是馬上就要被綁架了吧?”
顧思揚點點頭,“小爸爸的消息不會有錯,不過我現在比較奇怪的是,小爸爸的手已經好了?居然能畫畫了!”
“哼!他那根本是塗鴉!”首護撇撇嘴,把手機往顧思揚懷裏一扔,小心地自顧躺進車裏。
一分鍾後--
“嗚嗚……我要被綁架了……”
“嗚哇哇……不是親生的啊!居然都不管我們……”
“好可憐!可憐的孩子沒爹疼!……”
“啊--這叫虐待!變相虐待!……”
“……”
車廂裏,又響起新一輪的哭號。
下午三點多鍾,藍色保時捷下了高速。
從高速路口回家,要經過一段非常偏僻的路。
顧思揚沒回頭,“小護,準備好了沒?他們很可能在前麵下手。”
“來就來唄,”首護脫下運動鞋,換上一雙特質的淺棕色小皮靴,然後把一把小巧的槍塞進鞋底兒的暗格。扣上暗格後,小皮靴看上去非常有型,沒有任何異樣。
顧思揚也把一個紙片狀的竊聽器粘到短袖上衣的標簽裏,捏了一下手腕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運動手表,“唰”地一左一右蹦出來兩片薄薄的鋒利刀片!“那就先委屈委屈,摸摸對方的底兒,然後一網打盡。”停頓了一下,顧思揚看著後視鏡,“你有沒有問題?剛拆線,我怕你會……”
“怕什麼?放心,爺兒們保護你!”首護下巴一揚,嘚瑟的小模樣讓人想強吻上去。
顧思揚無語。
保時捷繼續平穩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