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彈指莫傾城(四)(2 / 3)

夜色是他的店,少年人的叛逆血性,他堅持不用黑方K的人,這裏看場子的人雖然全都是武校出身、退伍老兵,但身手都很普通,對付一般的小混混可以,可是如果對付連顧思揚都沒把握的人,恐怕連打照麵的機會都沒有。

“你之前說,這兩天店裏一直有人鬧事,會不會就是這個人?”顧思揚雖然看上去非常冷靜,但畢竟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麵對未知的強勁難免心有些虛,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根本無法自保的首護。

“不知道,不過那些都是小打小鬧。--我們先回去。”首護利落地坐起身,斬釘截鐵,“既然盯上了我們倆,那店就暫時不會有事。”

“嘩啦--”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女人的嬌呼!

首護立刻站起身。

顧思揚忙攔住他,“別去。”

首護皺了皺眉,“是康姐!”

康姐是這一處夜色的夜店老板,私底下和首護關係很好。

顧思揚也是知道這個康姐的,康姐是為數不多對首護知根知底兒的人。

聲音是在右邊的一個包間,在這音樂動感十足的地方,如果不是聽力驚人的人,是不會察覺到剛才的動靜的。

首護刻意從那包間門邊走過,佯裝無意地掃了一眼門上的玻璃,卻發現根本沒有康姐的人影,包間內的沙發上隻有一個中年男人。

首護的眉頭皺了皺,他不會聽錯,剛才的聲音一定是康姐。

悄悄對外麵的服務生招招手。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首護壓低聲音,“康姐是不是在這間包間?”

那服務生見首揚不是恭敬地叫經理,而是親昵地稱呼康姐,立刻明白是自己人,點點頭,也壓著聲音,“進去好一會兒了,裏麵的客人有點難纏,找來的陪唱公主全都不滿意,最後康姐來了,才算安生下來。”

首揚眯了眯眼,抓住其中一句,“進去好一會兒了?”

那服務生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中間沒有出來過?”

服務生肯定地回答,“沒有,就連康姐都沒出來過。”

首揚有些奇怪,不過心裏的防備不自覺鬆下一分。

他和顧思揚剛到店裏絕對不超過二十分鍾,這個鬧事的則已經半個小時沒出來了,那樣的話,剛才盯上他和顧思揚的人絕不會是這個男人。

首護對著包間房門那邊站著的顧思揚微微搖了搖頭。

顧思揚同樣有些狐疑,可是更多的則是越發的謹慎--

既然不是包間裏的這個人,那麼盯上他們的那個人、恐怕還在繼續盯著他們!

一意識到這一點,顧思揚不由緊緊握起了拳頭。

他雖然肯定自己打不過那個人,可是他對自己能全身而退還是有一半把握的,可是首護……

顧思揚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保護得了首護!

首護並沒有多想,對那服務生耳語了幾句。

那服務生立刻點點頭,走到包間門外敲敲門,禮貌地問:“經理,外麵有位客人要求見你。”

房間裏,沒傳出任何聲音,可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開門。

躲在一旁的首護和顧思揚相互看一眼,基本上已經肯定房間裏有問題。

那服務生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再一次敲響了門。

終於,又停了好一會兒,在那服務生準備第三次敲門的時候,裏麵傳出康姐的聲音,“小濤,告訴那位客人,我今天、有點忙,你先問問他有什麼事。”

康姐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勁兒,好像帶著一點哭腔。

首護立刻忍耐不住了,上前推開門。

顧思揚也立刻跟上前,不讓他一個人進去。

門一打開,第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外國男人。

門內的情形並沒想象中的糟糕,男人坐在沙發上,地上,是一個摔碎的酒杯,裏麵的就睡灑了一地。

康姐正坐在地上,身上的小外套被扔在沙發上,上身隻穿了一件小背心。

沙發前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空酒瓶,旁邊則放著一副看上去很高端也很有科技感的眼鏡。

男人此刻正端著一杯酒。

這房間裏的情形看上去分明就是男人強行逼酒不成,怒極對康姐動了粗。

地上的康姐一見竟然是首護進來了,慌忙想爬起身,可是穿著恨天高的腳好像扭得不輕,好幾下都沒能站起來。即便如此,嘴裏依然有些慌亂地嗬斥,“誰讓你們進來的?沒看到這兒有客人嗎?!出去!快出去!”

顧思揚清楚地看到康姐慌亂的眼神裏不斷示意讓他們趕快離開。

可是首護哪能真的立刻離開?忙上前扶起康姐,同時反應很快地裝模作樣,“經理,你怎麼了?”邊說著邊不著痕跡地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在這還很清涼的天氣裏隻穿了件白色短袖,彈性十足的布料緊緊包裹著的身體下是一塊塊肌肉的清晰線條,粗壯的胳膊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紋身。

男人生了一張如同迪拜王子一般的紳士優雅臉孔,可是一雙眸子卻清亮得很。

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喝完,男人才慢悠悠看向不請自來的兩個少年。

站在門內一直很平靜看著自己的少年樣貌非常好,進門之後不說話不慌張,也不管地上的女人,隻靜靜看著自己,看似平靜異常,可是他筆挺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恐怕隻要自己一出手,他就能第一時間衝上來!小小年紀就能這麼遇事不亂,長大後絕對是個異常難對付的角兒!

可是男人對這個少年並沒興趣,而是把目光轉向把這個夜店經理扶起來的絕色少年。

近一點的這個少年生了一張幾乎與那個可惡的魔鬼一模一樣的妖孽臉,看上去細細嫩嫩,天姿卓然,就跟那人一樣無害!

可是男人卻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不過全都是假象!

這絕美的外表下掩蓋的,是最致命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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