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平淑走過去,“怎麼了?”
“沒什麼。”邵文近乎本能地立刻關了剛才一直仔細查看的頁麵。
平淑愣了一下,要知道,之前的邵文是從來不在她麵前隱瞞什麼的。
邵文立刻就察覺到自己的不妥,卻故作鎮定地笑著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查看一些資料而已,太枯燥了。”
“那就趕快休息吧,”平淑的異樣也隻是一瞬間罷了,體貼地把邵文手邊杯子裏的茶水倒掉,換上一杯熱牛奶,“不養好精神的話怎麼能處理好事情?”把牛奶放到邵文手邊,平淑拿一根發帶把長長的頭發綁起來,然後邊找換洗的睡衣邊說:“我先去洗澡,你也快點。”
平淑意料之外的平靜反應讓邵文當即心裏有些慌,慌忙上前拉住她,“淑,我不過是查看幾個病例,我隻是怕你看到了會不舒……”
“邵文,”平淑笑著打斷他,“你急什麼?我又不是電視劇裏喜歡胡攪蠻纏的女人?我知道有很多事是我不合適知道的,並不會覺得是你在隱瞞我什麼。”
她的目光很幹淨,也很坦然,邵文能看得出,這個女人,是真的並不在意。
邵文心裏有些燙,也有些暖,他感激平淑的信任,可無可避免的,平淑這太過理智的反應也讓他覺得心中有些沒底兒,一時扣著平淑纖細的腰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他雙眼的眸子下意識慌亂地晃動著,唇張了又張,就是說不出話來,平淑哪會不知道邵文在想什麼?
歎了口氣,隨手把換洗衣服扔一邊兒,平淑少有地主動抱住這個自從回來後就很有些不對勁兒的男人,“這幾年來我對一個道理的認知真的是越來越深刻了--跟活著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邵文知道她剛才去見了羅抿良,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麼,但隱隱的,邵文也能猜出個大概。
幾年相處,雖然難念還是對羅抿良疙疙瘩瘩,但平心而論,邵文不得不承認羅抿良的確是個少有的成功好男人,因此對他們一家三口之間陰陽相隔、甚至父子相殺的捉弄慘狀更是唏噓同情。
平淑說的對,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
謝雨死了,羅抿良多年對她做的保護全都白費了!不過幸好,首揚還活著,加入當初首揚真的被羅抿良失手殺了的話,隻怕……羅抿良絕不會再這麼痛苦地活在這世上!
邵文不自覺擁緊了這個小女人,湛藍色的眸子不住地顫抖著。
平淑的聲音低低的,“隻要兩個人都還活著,就沒有解不開的誤會,沒有過不去的事兒。……可是,如果死了的話,所有的機會就都沒有了……”
邵文知道她是在為羅抿良和謝雨這兩個人而遺憾,結實的雙臂將她抱得緊緊的,好半晌,才近乎發誓地說出口,“放心,我們絕不會這樣的!”停頓了一下,才又低沉而堅定地補充,“我也絕不會讓揚像羅抿良他們那樣苦守一輩子!”
平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心中的一些打算上,所以並沒看到邵文眼中的深沉,也沒察覺到他話裏近乎誓言般的異樣。被邵文靜靜抱著,長長的睫毛上下忽閃著,好半晌,平淑才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的雙眼,聲音有些低,“邵文,如果你覺得那兩個小小的本子很重要的話,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吧?”
邵文頓時身體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這個女人對他說了什麼?
平淑清晰地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心有些發顫,有些心疼,同時也有些難掩的激動和喜悅,踮起腳尖在他傻了似的半張開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故作調侃,“總不能一直讓你這麼沒名沒份地跟著我。”
邵文的雙眼一瞬間劇烈顫抖起來,猛地抱起平淑,迫使她跨坐在自己腰間,“淑,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你、要我幹什麼?”
平淑先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還在驚愕中的小臉兒騰地燒了起來!
她穿的是絲質睡裙,此刻被邵文以這種火爆的姿勢抱著,兩條修長的腿全部露了出來!而那隻穿了一條薄薄底褲的最柔軟處正被他毫無間隙地緊緊貼著!
“邵文!”
瞠目結舌瞪了這個突然抽起風的混蛋好半天之後,平淑終於反應過來,登時又羞又氣,耳垂都紅得要滴出血來,剛剛的小浪漫小旖旎全被這家夥給打散了,平淑懊悔得想撓牆,“你!你這個混蛋!混球!混賬色胚!……你!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邵文哪裏會聽這女人的小叫嚷?無賴似的箍緊了她,“不放,又不是沒這麼抱過!”耍了一句貧,邵文不忘剛才的正經事兒,一雙眼睛都要放出萬種光華來了,急切地瞅著懷裏小臉兒嬌豔得如同火紅色玫瑰花兒的女人,“淑!淑!Honey!我的寶貝兒!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讓我聽清楚!”
“我說,讓你放我下來!!!”平淑幾乎要咬牙切齒了,使勁兒掙著這個驚喜過頭兒了的家夥。
被這天大的驚喜砸暈了腦袋的邵大洲主才不會放懷中的可人兒離開自己,厚著臉不依不饒,明擺著耍賴,“不對!不是這句!你要、你要跟我……領什麼?”
“什麼都不領!”平淑都要氣急敗壞了。
要知道,為了方便看兩個小家夥兒,房門這會兒她還沒鎖呢,雖然這會兒不會有人進來,但是平淑也不可能就這麼讓他胡來。
“好老婆!淑!我的好阿淑!你剛才明明說了的!”邵文被平淑來回掙得心癢得厲害,幹脆一俯身把她壓到旁邊的桌子上,雙目灼灼,“你剛才都說了,我總不能這麼一直沒名沒份地跟著你……”
“邵文?!你……”
突然間就成了餐桌上最美味糕點的平淑躺在涼涼的硬硬的桌子上,瞪著身上這個緊緊壓著她的混賬家夥,羞惱得幾乎要自燃了。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某人劇烈的身體變化!
平淑不得不懷疑,這個在床上一向瘋狂不著調的家夥不會就在桌子上吃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