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航有些奇怪,“不想說話,還是喉嚨不舒服?”
首揚沒說話,隻是低頭看了自己貼著白膠帶的手背。
他什麼時候打了點滴?
還有,點滴是什麼時候送來的?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皺眉,他醉得有這麼厲害嗎?
顧知航也不再問,起身慢慢活動了下酸麻的臂膀,去洗浴室幫他放洗澡的水。
聽著水聲,首揚無聲地笑了,踢踏著拖鞋,揉揉暈乎乎的腦袋,有些發軟地走進洗浴室。
顧知航將睡衣、浴巾給他放好,“你現在不能洗太久,衝一下就出來吧。”關門走了出去。
彎了彎唇角,首揚突然發覺這種感覺、很奢侈。
擠出牙膏,首揚認認真真開始刷牙。仔仔細細刷了三四遍,直到嘴裏滿是牙膏的清香,再沒有一點酒味,首揚這才心滿意足地躺進大大的浴池。
濕濕黏黏的汗氣夾著酒氣,首揚一遍遍揉著洗發水和沐浴露,有點小邪惡地想,顧知航摟了這麼久有沒有被熏吐。
吐酒把胃裏的東西都掏空了,本來就病懨懨的首揚泡得渾身發軟,隻得站起身去衝洗花灑。
門象征性地響了一下,被打開。
“怎麼還沒好?”
顧知航推門一看到首揚手撐著牆、白著臉淋花灑的模樣就知道他還是泡久了,臉色頓時冷了一分,擼起袖子上前,仔細給他衝洗一遍,二話不說關了花灑,拽過浴巾將首揚胡亂一裹,直接打橫抱起。
首揚頭腦有些遲鈍地反應不過來。
顧知航根本不管懷裏的男人用多驚愕的眼神兒看自己,幾步跨上前就將他扔到剛煥然一新的大床上。
首揚終於被摔醒,立刻炸毛似的大吼,“顧知航你有病吧?老子是男人你竟然對老子公主抱?!”
聲音帶著明顯的嘶啞,首揚的氣勢非常不足。尤其是被顧知航扔到床上後,浴巾滑下他淺蜜色的身體,那氣呼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被非禮了似的。
“有病的是你,不是我。”顧知航麵無表情地將睡衣扔到首揚身上。
“少給老子打岔!誰讓你對老子公主抱的?!”暈乎乎的沒力氣,首揚吼得很是底氣不足。
顧知航偏偏就愛跟他打岔,“不錯,還知道‘公主抱’。”
“老子怎麼就不知道?”理直氣壯地吼完,首揚又語氣低三分地加了一句,“書華告訴我的。”
顧知航嘴角飛快地閃過一抹輕微的弧度,看著首揚炸毛的可愛相,真覺得他跟小時候的冷漠戒備相差太多。
將手機遞給首揚,“給你的人打個電話吧,他們很擔心。”
首揚這才想起來,“你怎麼會來?”
“樂亦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出事了。”
“混賬姨媽,竟敢咒我!”
“我應該給你拍下來,讓你看看你當時的樣子。”
首揚翻了個白眼,扯過被子虛軟地靠在厚厚的抱枕上,撥通遊黎的手機,“黎?”
顧知航轉身走進廚房,留給他打電話的空間。
不一會兒,響起敲門聲。
首揚聽了一會兒,並沒聽到有人進來。穿上睡褲晃到廚房,竟然看到顧知航在做飯。
桌子上放了一個裝著米蛋蔬菜的袋子,顯然,剛才的敲門是有人送菜來了。
“怎麼不躺著?”顧知航熟練地將雞蛋打進碗裏。
“又不是女人坐月子,有什麼好躺的?”
顧知航沒轉身,“這也是那個叫書華的教你的?”
首揚一愣,“你怎麼知道?”
“以你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
首揚雙臂環抱,“顧知航你什麼意思?想打架是吧?”
“我從不打傷殘病號。”
“靠!老子是傷殘還是病號?!”
顧知航把飯做進鍋裏,洗了把手,“你好像很不喜歡公主抱。”
首揚立刻瞪著他,“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