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曉芸在去了安國公府之後,果真去了寧國公府。所幸是她此行順利,總算見到了寧老夫人,將秦鈺的話給帶到了。
寧老夫人讓人給曉芸打賞,然後打發她回去了。
得知太子還是這樣一意孤行,寧老夫人恨不得再去一趟東宮,教訓一下太子。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去了。如果再去,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
寧老夫人雖然在寧國公府說一不二,但由於太過疼愛太子,使得軒轅明根本不怕她,更別提聽她的話了。
“罷了,王嬤嬤,你扶我去子恒那裏。”寧老夫人`權衡了一下,很快就決定去見寧國公。
寧國公自從那日從皇宮回來,就一病不起。雖然有太醫瞧著,但就是不見好轉。本來寧老夫人也不欲去煩他,但勸說太子的事情隻能交給他來做。
“是。”
王嬤嬤小心地扶著寧老夫人,兩個人很快就去了前院。還沒有進去,就遠遠地聞到了一股藥味。
進了寧國公的屋子之後,寧國公大夫人正在給寧國公喂藥,看到老夫人進來,連忙起身行禮:“老夫人。”
寧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大夫人在哭,頓時就來了氣:“哭什麼哭,出去。”
“是。”大夫人因為性格柔軟,一向不得寧老夫人喜歡,所以被說也是習以為常。
“母親,你不要怪婉柔了,她就是心裏難過。”寧國公說道。
寧老夫人冷冷道:“我怪她做什麼。”
“不知道母親來這裏,是為了何事?”寧國公有些疑惑,畢竟寧老夫人一大早就已經過來看過他。
寧老夫人讓身邊的人都退下,才對寧國公說道:“東宮那邊傳來消息,太子想要逼宮。”
“什麼?!”寧國公如同晴天霹靂,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禁不住又吐了口血。
寧老夫人連忙要叫太醫,卻被寧國公攔住:“不用了。”
寧老夫人用疑惑又焦急的眼神看著他:“為何?”
“吐血是沒辦法的,太醫來了恐怕也是沒辦法。母親,你剛才說,太子要逼宮?這是真的嗎?”寧國公問道。
看著兒子的樣子,寧老夫人心裏一陣悲痛:“是太子妃傳來的消息,應該不會作假。”
“那是真的了。”寧國公早已習慣了軒轅明的胡鬧,“要立馬阻止他做傻事才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軒轅震是什麼人,想要逼宮,也要做完全的準備。眼下太子式微,逼宮成功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是要阻止。我那日去東宮,已經警告過他。哪知道我前腳走,後腳他就耐不住了。我這祖母的話看來不管用,隻能靠你了。”寧老夫人說道。
寧國公躺在床上,無奈道:“還是母親太疼愛他了。我現在不能行動,隻能寫一封信,送到太子東宮。”
“也好。”寧老夫人早就準備好了,招手讓身邊的王嬤嬤將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
王嬤嬤將寧國公扶了起來,在他的床上擺了一張小桌子,放好了筆墨紙硯。寧國公強撐著身子,然後緩慢地在紙上寫字。
寧國公的字本來寫得極好,甚是蒼勁有力。但如今,因為氣力不足,已經不足年輕時候的半成。
寫到最後時,寧國公又忍不住吐了口鮮血,全數吐到了紙上。
寧老夫人拿起那張血至,心裏難受得如同被撕扯一般:“就把這封信帶給太子,好叫他知道,這是他舅父用血為他寫得。”
“母親。”寧國公寫了信之後,更加虛弱了。
寧老夫人連忙把血書給王嬤嬤收好,然後讓人將太醫都給叫來。折`騰了小半日,才緩和了寧國公的症狀。但這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活一天是一天了。
回到後院,寧老夫人看著那血書,突然大聲地哽咽起來。
王嬤嬤跟在寧老夫人身邊已久,第一次看到寧老夫人哭得這麼厲害,簡直比撕心裂肺還要誇張。她連忙拉著老夫人,心疼地說道:“老夫人,您要保重身體啊!”
“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寧老夫人看完血書,才明白了寧國公的良苦用心。
王嬤嬤扶著老夫人:“老夫人怎麼會錯呢。”
寧老夫人楠楠地說道:“是啊,我為什麼會錯呢。可是,我不該,我不該這樣的。”
王嬤嬤一頭霧水,等她撿起地上的血書,也差點載到在地上:“這,這可怎麼辦啊。”
“王嬤嬤,你帶幾個人,再去一趟東宮,將這血書交給太子。但凡他還有一點良心,也不會拒絕。”老夫人到底是老夫人,她的一生經曆了太多事情,難過之後還是咬著牙吩咐下麵的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