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震並沒有理會德妃,他的耳邊已經聽不到別的聲音。他抱著鶯鶯,眼神的神色極為複雜而又急切,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什麼。

禦醫來得竟比軒轅震還要晚些,他們滿頭大汗地看著這場麵,便知道情況不妙了。

軒轅震的怒火已經到了頂點,但出於鶯鶯的昏迷不醒,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示意禦醫先給鶯鶯檢查身子。

“回皇上,瓊貴人小產了。”年長些的禦醫顫顫巍巍地說起來。

軒轅震虎目一震:“你再說一遍?”

“瓊貴人小產了。”禦醫壯著膽子,再說了一遍。

德妃一直站在一旁等著,等到軒轅震發怒的頂點時,再站出來指責崔貴妃。而現在,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皇上,瓊貴人今日不知道怎的,就站在那裏,被崔貴妃……”

軒轅震此時,哪有心情聽這些,隻是大手一揮:“夠了,不要再說。”

說完這句,軒轅震就抱起鶯鶯,往自己的龍輦走去,留下眾人愣在了原地。

德妃等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軒轅震抱著鶯鶯走了。而身後,一大批軒轅震的隨從也跟著浩浩蕩蕩地走了。

“皇上真寵愛瓊貴人呢。”

不知道是誰,小聲地說了這句話。德妃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沒有軒轅震在場,她此刻也沒心情去辦什麼勞什子宴會。

於是,德妃隨便敷衍了幾句,也匆匆離去。而謝晚晴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她拉著快要倒下去的崔貴妃:“姨母,我們也回去吧。”

崔貴妃點點頭,腳下的步子顯得虛浮起來。幸好有謝晚晴陪在她身邊攙扶,不然回去的路程她都不一定能走回去。

回去之後,崔貴妃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下子坐在榻上。

“晚兒,你說皇上聽了德妃的話,會不會直接降罪於我?”崔貴妃已經六神無主,開始問謝晚晴。

這個,當然不好說。但謝晚晴還是堅定地搖頭:“德妃的一麵之辭,相信以皇上的英明,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今天德妃準備說話,都被皇上打斷了。如果真要處罰,早就處罰了,何須等到現在?”

謝晚晴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心裏也是亂極了。今天鶯鶯這麼一撞,把她對對方的信任也撞沒了。她開始懷疑,鶯鶯是不是真的變了。

“是嗎?”崔貴妃聽了謝晚晴的勸慰,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謝晚晴鼓勵地拉著看著崔貴妃,眼神堅定無比:“是的,姨母一定不會有事的!”

當天,一直到傍晚,皇上都沒有下任何旨意。謝晚晴見崔貴妃的情緒恢複了些,才離開了宮裏。

而鶯鶯,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了過來。開始的時候,她的身子虛弱極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等喝了幾碗湯水之後,才勉強能說話。

軒轅震看著虛弱的鶯鶯,也是心疼極了,一直拉著她的小手。

“皇上,德妃過來了。”軒轅震身邊的太監,突然提醒道。

軒轅震皺了皺眉,然後就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臣妾見過皇上。”

“嗯。”軒轅震看著光彩照人的德妃,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德妃卻是紅著眼睛,走到鶯鶯的床邊:“櫻雪妹妹真是可憐,剛懷了孩子就沒了。”

“你別刺激她了。”軒轅震再次皺眉。

德妃連忙改口道:“皇上,臣妾隻是在為櫻雪妹妹抱不平呢。”

“什麼不平?”軒轅震問。

德妃連忙把崔貴妃撞向鶯鶯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躺在床上的鶯鶯聽了,心裏既是愧疚,又是氣憤。無奈的是,她此時話都說不利索,而且被德妃威脅,也不能辯解什麼。心裏越想越苦悶,竟是無聲地落著淚。

軒轅震看著淚水不斷的鶯鶯,以為對方是因為受了委屈才哭成這個樣子,連忙安慰:“雪兒,你不要哭了。一切朕都為你做主。”

此話一出,鶯鶯哭的更厲害了。她的心裏更加難受,一是陷害了崔貴妃,她於心不忍。二是為她剛失去的孩子感到不值,更諷刺的是,就連軒轅震也比軒轅明要在乎這孩子些。

而鶯鶯的表現,讓軒轅震的誤會更深了,他對德妃說道:“此事暫且先不提。等雪兒的情緒穩定下來,再決定此事。”

德妃遺憾極了,好不容易對打壓崔貴妃一事有了進展,卻沒想到鶯鶯多哭了幾下,就被延後了。看來,她小看了鶯鶯對皇上的影響力。

“皇上說的極是,還是等櫻雪妹妹身子好些,再說。”德妃也不急於這一時,隻要有鶯鶯在,她還是有信心絆倒崔貴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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